康陽子緩緩地睜開眼睛,將手從安無暇的背上挪開,讓她躺好。
她問道:“沉香師侄,有勞了。月姑娘沒答應吧?”
安纓怒道:“她敢!”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化龍宗生死存亡之際,難道月傾城會為了一點點的私怨,至化龍宗於不顧嗎?
這不符合道義!
康陽子冷聲道:“安纓,當著貘峰主的面,你太無禮了。”
安纓面色一白。
“師祖,我……貘姨,我只是、只是太擔心師父了,才口不擇言。”
康陽子揮了揮手,“退下吧。”
安纓不捨地看著安無暇,“我……”
貘沉香看她這麼關心安無暇,面色微緩,“康前輩,安纓還是先留下吧,我要話要同您說,也是要轉達給她的。”
康陽子詫異了一瞬,然後,彷彿已猜測到了什麼。
安纓抹了抹眼淚,問:“貘姨,你要說什麼?誰有話要轉達給我?”
貘沉香在心中措辭一番,卻覺得這事再怎麼措辭都沒用,它就是如此地直白。
“月姑娘說,她可以來,但……如果你還記得當初她說過的話,應該能想到她是什麼意思。”
安纓面色驟變。
“她是想——”
貘沉香心裡嘆了口氣。
康陽子看了安纓一眼,淡然地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人會怪你。”
“我去!”
如果師父還有意識,肯定不會准許她這麼做。
但,師父能為她著想,她難道不能為師父著想呢?
“我這就去!”
只要能治好師父,這次就是月傾城不讓她跪,她也要求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