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神之後,我的思緒回到現實中,我抓住目前我必須要明白或者需要解決的問題,我說“這個村子裡,應該有什麼線索和剛剛發生的蟾蜍屍案有關,或者就和丁正有關,我們好好找找.”
這裡一共就只有11戶人家,雖然都沒有人居住了,但就這十一間房屋,全都是臨著這裡唯一的這一條路建在兩邊,而這一條路也是唯一能進入三連鎮的通道。
上一次因為只有這一個村子,我也沒有在意這條路,也沒有這麼多的線索讓我去聯想,可是現在將這個村子放在整個三連鎮裡去思考,卻發現這個村子的存在本身就存在更多的謎團。
首先,我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在通往三連鎮的路上會有這樣一個村子,這個村子的前身是什麼,建在道路兩邊,完全就像是一個驛站一樣的存在,那麼這個村子對於三連鎮來說,是否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所以我問王哲軒“三連鎮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這個地方的主要特點是什麼?”
我忽然這樣問王哲軒好像心裡有數,他反問我說“你之所以要這樣問是因為看見了這個村子的奇特是不是?”
我點頭說“這麼說你們也有過同樣的問題,那麼你們的答案是什麼?”
王哲軒說“我不能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我問“為什麼?”
王哲軒說“如果我們已經找到了答案,那麼我們今天就不用再和你踏入這裡,正是因為我們去了三連鎮,也產生了同樣的疑問,我們也依靠自己尋找的線索去推測,也有了自己認為的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卻不是謎底,那麼這個答案告訴你就是沒用的,何陽,你必須明白一點,我們再次和你來到這裡,就是要你自己做出自己的判斷,而不是被我們的思路影響,現在我也相信樊隊的那句話,你的思路才可能是正確的,而我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證我們的存在不會誤導你。”
王澤軒說的已經非常明顯了,這句話似曾相識,和最開始無頭屍案時期樊隊吸納我進入隊伍裡的說辭一模一樣,他也說過我的思路和兇手幾乎是一模一樣,而順著我的思路能找到案情的關鍵線索。
可是越多關於無頭屍案的記憶被我想起來,就有一件事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是詭異。那就是我在無頭屍案時期介入調查隊是我已經畢業三年後,也就是說那時候我已經參加工作三年,而我記得我畢業的時候是二十一歲,我現在二十五歲,可是我卻記得我才畢業了半年,那麼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就來了,既然我是二十一歲畢業的,那麼這中間的四年我幹什麼去了?
這兩個時間必然有一個是假的,而從時間線上來說,很顯然無頭屍案的時間是符合的,不符合的是我現在的這個時間線,從樊隊他們的時間線上,無頭屍案發生的時間是我參加工作三年後,也就是我畢業後三年後,我因為被捲入到無頭屍案中,被認為是兇手,進而加入了調查隊,那麼當時我應該是二十四歲,無頭屍案整個案件持續了有三個月左右,後來不了了之,成為了懸案,雖然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還沒有記起來,但是這和再發生連環兇案我又被捲進來的時間線上是吻合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多了一段記憶,多了一段警校時候的記憶,這才是最不合理,最詭異的地方。
就在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核心的地方,但是這個記憶就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很快就消散不見,我唯一抓住的只有一個關鍵詞——村子裡有一具屍體。
我情不自禁地講這句話說了出來“村子裡有一具屍體!”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見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就看向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看著他們,我說“村子裡有一具屍體,一具非常重要的屍體,很可能就和這個案件有關,甚至就是我們要找的線索。”
之後我們就在這些破舊的房屋中尋找,我來過這裡,屍體不會在屋子裡,屍體也絕不可能會被這樣找到,否則王哲軒他們已經來過這裡,他們早就找到了屍體,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線索在這些屋子裡,線索的最後指向,就是屍體安放的地方。
那麼線索在哪裡,或者說應該從哪裡入手呢?
我記得我曾經在一間屋子裡看見過有段家銘的一幅畫,當時我認為這是段家銘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所以留了下來,可是現在再想覺得這幅畫的存在非常突兀,那麼線索是否就在這幅畫裡面?
於是我憑藉記憶找到這個屋子,果真看見了一幅一模一樣的畫掛在牆上,上面的確有他的簽名落款,與我此前見過的一模一樣。
而這幅畫畫的就是村子的一段模樣,當時我就認為這是段家銘記錄村子生活隨手畫出來的,可是現在我認為這就是這具屍體的暗示,那麼究竟暗示了什麼,需要到畫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