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軒問:“邪乎勁兒?怎麼個邪乎法?”
我說:“我說不上來。”
正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我的話語猛地頓了頓,因為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在樹林邊上出現的銀先生,當然他並不是真正的銀先生,至於是誰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當時給我的感覺,和王哲軒給我的這股子邪乎勁兒很是類似。
我於是有些訝異地看著王哲軒,卻不說話,王哲軒忽然看我這樣,他問我:“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想起來我曾經和銀先生見面就是王哲軒帶著我的,雖然那一次是他救了我,但是之後我見到了銀先生,而且被催眠,但當時的情景,王哲軒和銀先生的確是熟悉的。
我於是問王哲軒:“你和銀先生,是怎麼回事?”
王哲軒忽然聽見我問銀先生,臉色猛地變了一下,他問我:“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說:“我就是感覺,你和我見過的那個假冒銀先生的人,很像,甚至你就是他的感覺。”
王哲軒聽見我這樣說:“你說的是你當時昏迷時候告知我的那個地址,我當時就推斷你一定見到了什麼人,否則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地址,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出來王哲軒的意思,我說:“那你現在的態度就是否認了對不對?”
王哲軒點頭,他說:“如果我說我和銀先生並不認識,你信不信?”
我沒有表態,王哲軒解釋說:“那一次你見到的場景,我就知道會變成你對我的猜忌,其實那一次是張子昂與銀先生的謀劃,我只是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卻沒想到給你留下了我和銀先生熟識的印象,而真相應該是張子昂和銀先生熟識才對。”
我說:“張子昂和銀先生的淵源我知道。”
王哲軒沒有繼續說了,我說:“我信任你,但是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好似是順其自然出現的人,其實是別有用心的,就比如說在我去到墓地之前出現的這個假冒的銀先生,很顯然他想要造成一種他就是你的錯覺給我,而且試圖讓我相信這個事實。”
王哲軒聽見我這樣說才說:“因為他們在怕一件事。”
我問:“什麼事?”
王哲軒說:“記憶,我們每個人都有缺失和遺失的記憶,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屏住呼吸問:“什麼問題?”
王哲軒說:“就是我們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記憶整理的特別快,而且我們的記憶好像是互補的,也就是說我缺失的記憶會在你們這裡得到補充,反之你們的也是一樣。而你之所以現在並沒有感覺到這一點,是因為你缺失的記憶是最多的,但是……”
我聽見他又頓住了,好像是有難言之隱一樣,我問:“但是什麼?”
他說:“但是我卻覺得其實你是記得的最多的,你只是表面上忘記了而已,但是你腦海中知道的事比我們多太多,而且我早就發現在你的表面之下還有一個你,一個非常可怕的你。”
連王哲軒都這麼說,而且已經不止是一個人說起過這個事,這更加讓我感覺慌張,也就是王哲軒的這句話,忽然讓我的記憶有些鬆動的感覺,猛然間,我猛地想起了在我和張子昂離開石頭屋之後我好像和張子昂說了一句話——原來,我就是那個監視著你和我一舉一動的那個人。就像你說的,我是兇手,我也不是兇手!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張子昂轉過了頭來看著我,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他只是那樣看著我,那雙眼睛像是已經早就看穿了一切一樣,接著我聽見我說:“張子昂,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們和我在一起非常危險,因為你們所有想做的事,他都會知道。”
張子昂問我:“何陽,他是誰?”
記憶到這裡戛然而止,我情不自禁地重複了張子昂的這句話——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