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東西?”
銀先生又不說話了,他只是一直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尤其是他的眼神,很邪乎的感覺,我不敢和他對視,就看向了別的地方,接著我聽見他說:“你走吧。”
忽然聽見這麼一句,好像我們之間的談話還沒有開始他就開始下逐客令,我看了他一眼,但身子卻沒有動,我說:“你要單獨和我說什麼?”
銀先生說:“我們已經說過了不是嗎?”
我卻覺得他好像什麼都沒說,我卻搖頭,我說:“可我還沒有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
銀先生問我:“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本來我想問你是誰,但是這個問題你無法回答,那我想知道,張子昂不讓我見的那個人,是誰?”
銀先生說:“既然是不想讓你見的人,自然有不能見的原因,為什麼你又要偏偏問?”
我被銀先生這個回答愣了一下,銀先生說:“是因為你心裡不信任張子昂對不對,因為不信任,才會不相信他的說辭,才會想要知道他明明說的不能見的人。”
我聽見他這樣說,立刻否定道:“不是的,不是這樣。”
銀先生問我:“既然不是,那麼為什麼不信任他,還要打聽那個人的身份?”
我說不上來理由,可能是因為好奇,張子昂昂越是說我不能見我就越想見他,可是仔細想這個緣由並不成立,我自己沉思了一會兒,竟然得到了和銀先生一樣的結論,我的內心深處的確是不信任張子昂!
這讓我震驚,為什麼我會這樣?
銀先生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你內心深處的這種懷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你無法真正信任任何人,為什麼會這樣,你問過自己沒有,甚至你連自己都無法完全信任。”
我開始恐慌起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我說:“不是的,我不是這樣的。”
銀先生卻繼續說:“你仔細回憶,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你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你的心裡,住著一個完全和你不一樣的自己,這個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成形的?”
在銀先生步步緊逼的聲音中,我的腦海開始翻騰起來,一些記憶也在腦海身處湧動,接著一些碎片就從記憶的深處一點點翻湧起來,我一點點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一些過去的畫面同時也出現在了記憶裡。
是那個村莊,但是我眼前的是一具屍體,我就站在屍體跟前,冷冷地看著,好似沒有絲毫的感情一樣,地上的屍體卻是模糊的,我不知道這是誰,我只是覺得,自己在段家銘帶我去的那個村子裡。接著畫面就跳到了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整個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卻能聽見一陣陣的腳步聲從屋子的其他地方傳過來,好像一直有這麼一個人在我身邊,但就是不出現,這個聲音會在我睡著的時候忽然出現,把我從夢中驚醒,也會在我沉思的時候出現,總之就是在任何時候,而每次這個聲音一響起來,我就會徹底安靜下來,靜靜聽著這個聲音的來源,試圖分辨這個聲音從哪裡來,要幹什麼。
這些紛亂的記憶在我的腦海裡一點點翻湧著,我則自言自語地說:“是那個時候,是那個時候形成的,他帶我到村子裡去究竟是幹什麼?”
銀先生卻說:“關鍵點是什麼,你能回想的關鍵點是什麼?”
我看向銀先生,卻感覺銀先生的面具異常地模糊,我甚至覺得整個房子都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置身於空曠的屋子裡,這裡——是段家銘村子裡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