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說:“目標是我?”
張子昂說:“這個問題應該變成,沈童為什麼會說要見你?”
我聽見張子昂這樣問驚了一下地看著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張子昂則接著說:“但是沈童見到你之後卻並沒有要和你說什麼的樣子,也並沒有表現出要見你的樣子,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是給我們打電話的醫生說了謊,我之後和這個醫生詳細瞭解過情況,他沒必要說謊。那麼就剩下了接下來的另一種可能,就是來見沈童的這個人讓沈童說要見你,讓你來醫院見他。”
我說:“那麼問題是,沈童已經變成了這樣,為什麼他還會如此相信這個人?”
張子昂說:“是斯德哥爾摩症,沈童作為受害者,反而對施害人產生了強烈的心理依賴,所以在他瘋了之後,這種依賴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我看著張子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是這個人把沈童變成了這樣,包括沈童為什麼會瘋掉,那麼這個人可以說是兇手了。”
張子昂說:“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兇手,但很顯然他和沈童有直接的關係,沈童又和鄒林海有關,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現在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是,他把你引來精神病院要做什麼。”
我看著張子昂,我發現他想的比我遠,甚至在讓我去和沈童交談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設計這一切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拍到這個人照片的原因。
我問張子昂:“可是你既然已經想到了這點,為什麼不直接組織抓獲他,反而只是拍了一張照片?”
張子昂說:“我們目前得到的這些線索都是基於事實發展的推論,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如果貿然抓捕,卻無法找出證據證明,我麼你最多隻能詢問他二十四個小時,驚動了他之後,這條線索就斷了。”
我沉默了下來,張子昂說:“目前我們只能表現得笨一點,讓他以為一切在他掌握之中,我們才能找到蛛絲馬跡,只是這個過程中,你必須特別注意安全,因為你是連線這條線索唯一的人。”
我吸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
對於之後要怎麼做我就沒有主意了,問張子昂他又不說,只是和我說我只需要到醫生的值班室待著就可以。
值班室裡有值班的醫護人員,我和張子昂就待在裡面,在大約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但是本地號碼,我接起來,但是對方卻沒有一點聲音,我餵了幾聲,對方依舊沒有半點反應,我看向張子昂,開啟揚聲器,裡面的確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張子昂也看著我,然後他說:“你和我來。“
說著他就帶著我到了沈童的房間外面,果真從探視的觀察視窗裡看見裡面有光亮,正是手機的螢幕,張子昂指了指我手裡的手機,我明白過來,這個電話是沈童打給我的。
我們沒有驚動沈童,也沒有掛掉電話,在通話有五六分鐘之後,電話就掛掉了。
電話掛掉之後我再次看向觀察視窗裡,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沈童已經站到了門邊上,而且一張臉正湊在觀察視窗跟前,我湊過去剛好看見他有些猙獰的臉,似乎他早就直到我們就在門外一樣。
張子昂找來了醫生開啟了沈童的房門,他手裡的手機是有人給他的,應該就是那個出現過的人,之後張子昂到沈童的床上尋找什麼東西一樣,最後在枕頭下面找到了一張白紙。
的確是一張白紙,基本上也可以肯定,是一道遞進來的,張子昂隨即就用證據帶裝了。
至於沈童手裡的手機,我開啟相簿看到裡面有一張照片,是我和沈童在房間裡談話時候的照片,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歐文字能地看了下張子昂,張子昂沒有說話,然後他只是說:“我們可以收隊了。”
而我依舊還在雲裡霧裡,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在回去的路上張子昂和我說:“這個人要給你傳遞的資訊已經給你了。”
我問:“是什麼資訊?”
張子昂說:“我們要去一趟警局的法醫中心。”
我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