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昂說:“很明顯這不是結案的時候放進去的時候,而是在查閱卷宗的時候放進去的,那麼問題就來了,能查閱卷宗的人都是有許可權的人,會是誰放進去的?”
我覺得這樣說的話有嫌疑的人就太多了,根本沒有什麼線索,張子昂於是換了一個說法:“或者應該問,放影片進去的這個人有什麼動機,他為什麼要把這段和林飛毫無關聯的影片放到林飛的卷宗裡?”
我聽見張子昂這樣說,腦海裡面立刻就有了答案,我說:“因為他知道我們遲早都會再去翻林飛的檔案,而翻到林飛檔案的時候,就會看到這段影片。”
張子昂順著我的思路繼續問:“那麼他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會重新去翻林飛的案卷?”
我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動機的不對勁之處,我看著張子昂說:“因為他知道之後發生的連環兇案會和林飛有關,或者說,他知道蝴蝶屍案會和林飛有關。”
張子昂說:“所以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根據時間線,你發現門外有這個箱子是在蝴蝶屍發生的相同時間,能夠快速掌握這個線索的,除了蝴蝶屍案的兇手,沒有其他人。”
我說:“那麼蝴蝶屍案和林飛有什麼關係,林飛一年前就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頓了頓,好像有什麼念頭劃過了腦海,正是這個念頭讓我的話語停滯了一下,張子昂注意到了我不一樣的語氣,他說:“如果說林飛沒死呢?”
我說:“那麼拍攝這段影片的人,就是他!”
張子昂問我:“那麼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了想,說:“想讓我們知道他和蝴蝶屍案的聯絡,此前我們只是猜測他和蝴蝶屍案的連環兇案有關,但卻沒有直接的證據,唯一的猜測只是鄒林海在我家裡留下來的名字,我們順著名字找到了他的案卷和線索,你們隱藏了案卷裡的這段影片,所以我第一時間沒有想到這一層。”
張子昂說:“之前不讓你看到這段影片,是為了保護你。”
我說:“可是我不明白,不讓我知道這些,就是保護我了嗎,為什麼?”
張子昂說:“是那個酒吧,林飛曾經在那裡失蹤,如果林飛沒有死還活著,甚至和蝴蝶屍案有這麼深的牽連的話,那麼他當時在你出現的就把附近出現,他是在幹什麼?”
我愣了一下,看向張子昂,他話裡的暗示意味已經很明顯了,我說:“如果是這樣說的話……”
張子昂見我沒有說出來,於是直接說:“如果這樣說的話,這是一個當時就在設計的連環兇案,而當時他出現在酒吧附近,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來找你的,事後的事實也證明,你表面上是喝醉了,如果不是喝醉呢,你在酒吧裡見過林飛,但是你卻沒有半點記憶,是不是感覺這樣的情形很熟悉?”
我深吸一口氣,只感覺脊背有一些發涼的感覺,張子昂繼續說:“你說你好像見到了一個人,只記得看到一雙人的腳,而後來在你家裡又發現了一模一樣的一雙鞋,這雙一模一樣的鞋又出現在醫院裡鄒林海見的那個人,而林飛的線索是鄒林海給你的,再加上你說你在去李浩宗家裡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人也穿著這樣一雙鞋,那麼幾乎可以肯定,你在李浩宗家裡見到的那個假的李浩宗,就是林飛。”
張子昂思路非常清晰,我甚至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我問:“可是李浩宗的屍體還沒有找到,那麼李浩宗又是怎麼死的?”
張子昂說:“何陽,你應該問既然林飛還活著,那麼在郊外廢棄倉庫裡發現的腐屍是誰。”
我驚了一下,我說:“你是說,那個就是李浩宗,其實李浩宗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之後林飛就一直以李浩宗的身份活著?!”
我看著張子昂,只覺得一陣陣心驚,我問張子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
張子昂說:“從找到林飛的案卷時候我就已經有這樣的推測了,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無法證實。”
我覺得腦海裡的思路有些亂,我說:“如果這樣說的話,他當時在酒吧附近根本就沒有失蹤,如果他是見了我,那麼為什麼要見我?”
張子昂說:“所以現在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林飛為什麼找你,又和你說了什麼?”
我努力回憶著那一段記憶,我說:“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後來是我們寢室的人帶我回去的……”
現在想起來,這段記憶就像是做夢一樣,一點都不清晰,甚至就像是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忽然覺得腦海裡很亂,這些線索千頭萬緒,根本找不到一條清晰的思路,我說:“太複雜了,太複雜了,我根本想不通。”
我邊說著,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來了段家銘和我說的那句話來,他說我現在覺得想不通是因為還有一個重要的案件沒有發現,那麼他說的是什麼案件?
而鄒林海將林飛和段家銘的名字都放在我家裡,很顯然這兩個人是有聯絡的,我說:“鄒林海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不得不死去,但是他為什麼會乖乖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