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謙珩不知道,林知許這傢伙,是怎麼說服了司韶年來事務所的。
這麼難搞定的一件事,竟然就真被他搞定了。
不過算算時間,他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雖然司律師來事務所的當天,那臉色比輸了場官司還難看,想來,知許又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法子了。
不過,不管這法子是不是正當,至少對於司律師願意來這件事,季謙珩還是很欣慰的。
現在事務所名聲在外,慕名來找他們的人比比皆是,他跟知許,忙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焦頭爛額,連回家陪嬌妻的時間都貢獻上了。
韶年這一來,能讓他們的工作量減輕不少。
因為他發現,這位司律師比起他們,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堪稱律師界的楷模,工作起來除了廢寢忘食,還六親不認。
這不,林大律師又打包了中午飯給他們的司律師帶回去了。
剛到門口,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了巨大的響聲。
前臺小姑娘匆匆而來,“季律師,林律師,快進去看看吧,上次那個人,又來了!煩都煩死了。”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之事。
不乏有些輸了官司的人,找不到地方出氣,便會找對家的律師出氣,總想做點什麼,以發洩心裡的不滿,趕上實在蠻不講理的,鬧一鬧也正常。
而他們趕上的,是個更不講理的。
輸了官司,三天兩頭地上門,要他們給他賠償。
這是他們的律師事務所,講究的是以法治人,可遇上這樣的人,往往法律就顯得很蒼白。
有句話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是真說不清。
前兩次來,碰上的不是他,就是知許,他們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了。
今日碰上的,是韶年,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如何了。
林知許不放心,腳步比先前快了許多。
等走到司韶年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林知許驚呆了,呆了呆後,又很想笑。
這不講理之人,確實不必按常理對付,簡單粗暴,也不失一個好方法。
只見那不講理之人的手,被他們的司律師扣在了背後,動彈不得,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林知許咳了咳走過去,“那什麼,這位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事務所新來的司律師,他呢,跟我和季律師有所不同,就是凡事呢,不太喜歡慣著別人,要是把他惹怒了,那後果,可真就不堪設想啊。”
一番話,真就將人唬住了。
識趣地放下了脾氣,甩了甩差點斷掉的胳膊,“你們這些做律師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奶便是娘,我呸!”
“嘖嘖嘖。”林知許也不生氣,笑呵呵道,“何必氣成這樣呢?雖說輸了官司,但我們好歹也說服了我們的當事人,多少賠償了你一些,從道德上講,已經很說得過去了,您到我們這裡來鬧,就不怕好不容易拿到的那點賠償,又被我們收回來?”
“我呸!要不是你......”對方氣勢洶洶地還想罵上一罵。
“趕緊滾!”司韶年全然沒了耐心,“趁我還沒下律師函之前。”
“什麼東西!有娘生沒爹養的。”
“站住!”笑容瞬間消失,林知許動了怒,“給他道完歉再走。”
“我道他媽......”
後面的髒話沒有機會再罵出口,喉嚨已被人扼住了,剛剛看著的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此時看起來駭人得可怕。
“我說,跟他,道歉。”林知許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