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謙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伶牙俐齒得讓人無言以對,雲淡風輕的樣子又讓人發狂,簡直要被逼瘋。
難道這麼久,真的是他錯付了嗎?
沉悶壓抑的黑夜,猶如此時的心境一般,季謙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只知道走出來的那一刻他仍有所期待。
期待她的挽留,期待她告訴他,那些話不是真的。
可事實上,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留給他。
他不能再待下去,怕壓抑的氣氛將自己的怒火再次點燃,在衝動之下忍不住逼問,然後讓她再說出什麼更無情的話來。
有時候她築起的防禦堡壘,除非她自己開啟,否則任憑誰都難以攻克。
見到她的那一刻,撫平了所有的疲憊和相思之苦,可眼下......
季謙珩坐在一旁的花壇上,愁苦讓心裡萬般不是滋味。
林知許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差點嚇破了膽。
一張要人命的閻王臉,一雙勾人魂魄的弒殺眼神,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聲不響地在他的床頭站著,手裡拿著個手機,正撥打著他的電話,以這樣讓人大跌眼鏡的方式叫醒了他。
林知許抹了一把虛汗,驚魂未定:“我靠!你是飄進來的?就算是飄,能不能麻煩你先把我喊醒!”
“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季謙珩眉頭緊鎖,一路的煩悶讓他差點暴走。
“大半夜的過來就為了問我這個?”林知許在抱怨中坐起,“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說?你可以......不對......”
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之處,林知許後知後覺地詫異:“你!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千里之外嗎!不是說還有一個禮拜才回來嗎!”
“我提前回來了。”
“提前回來了?”林知許這才發現了對方的異樣:“是為了她的事?”
“嗯。”對兄弟從不隱瞞的信任,季謙珩如實相告:“我不放心。”
沒有誰比他更瞭解,他此時的擔心源於何處,“我已經快馬加鞭地在查了,但這事兒不能擺在檯面上進行,那邊又防得很緊,一時間想要找到更充足的證據,怕是沒那麼容易。”
不知對方在想些什麼,只瞧著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林知許只能無奈寬慰:“急也沒有辦法,這件事本來就是急不得的,我知道你擔心她,怕她被拖下水,但我們只能一步步來,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嗯。”
“不如把這件事告訴她,或許她那邊有......”
“不行!”
拒絕在意料之中,林知許輕嘆:“知道你不會同意,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當初我本來不同意你牽扯這些事,就算是出於為民除害,我也自私的不想你參與,比起正義,我更希望你窩在那一畝三分地上,太太平平的。”
“但後來你認識了她,他對她又......我想你更不會放棄了,也就成全了你,這件事我們沒辦法讓太多的人知道,只能靠我們幾個為數不多的暗自進行,你再忍忍,說不定很快就有好訊息了。”
“嗯。”
林知許走過去,挨在季謙珩身邊坐下,“你們吵架了?”
“嗯。”
“這倒稀奇。”忍不住打趣:“她那性子還能吵得起來?大機率是你被氣得離家出走了吧。”
季謙珩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