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謙珩走過來,點了點她的額頭:“要不然呢?蔣叔不是說,你這雙手是用來彈琴的,我要是讓你受傷了,他一定會罵我的。”
冷卿禾一時接不上話茬。
這個男人怎麼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吃完了飯,如果你願意的話,給我彈首曲子吧。”
冷卿禾瞪著雙眼:“你說過不會再來打擾我的!”
季謙珩輕笑:“我說的是暫時,前段時間確實忙了點。”
“無賴。”幾乎沒了脾氣,只能輕罵。
“卿禾。”掙扎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來見她,見到的那一刻,化去了一身的疲憊,明知道她會生氣,但他就是無法控制得住自己。
“我想你了,我想看看你。”不想隱瞞心中所想,炙熱的目光望著試圖躲避的眼神:“只是單純的想見見你,至於其它的,只要你不允許,我便不會做,所以,能不能......”
沉沉地嘆了口氣:“能不能不要每次看到我,都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心平氣和地接受我的存在,不好嗎?”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冷卿禾連忙收住了話。
“你在擔心什麼?”雙手抓住想跑的人,強迫著她面對自己。
“我沒有擔心什麼。”冷卿禾顯得有些無措。
“你可真不擅長撒謊。”臉上的神色早已將內心出賣:“卿禾,你就不能對我講實話嗎?”
冷卿禾驀然轉身,背對著目光灼灼之人:“你說了只是做朋友,難道你就是這樣跟每一個異性做朋友的?”
“只有你,有這個特權。”
聲音如春風拂過,溫柔而輕緩,對冷卿禾來說,卻如一盆冷水澆過,讓她的背脊一片冰涼。
從不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冷卿禾漸漸冷了臉色,冰冷的話緩緩出口:“季先生是做大事的聰明人,何必在不可能的兒女情長上鑽牛角尖。”
既然他不肯點到為止,倒不如早早地斷了他的念想。
“你擾亂了我平靜的生活,卻說我鑽牛角尖,卿禾,這是何意?”
“......”
身後的人幾乎貼近,很奇怪,她卻不那麼反感了。
“你......其實並不討厭我,對不對?”季謙珩試探性地詢問,但願回答如他所想。
只可惜,沒有任何的回應。
“既然不討厭我,就不要排斥我的出現,坦然地接受我,讓我可以陪在你的身邊。”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把我當作可傾訴之人,在需要的時候能夠想到我。”
“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不喜歡做的事,不會給你壓力,只除了......我來見你這件事。”
“因為......當你特別想見一個人時,會很容易失去理智。”
“讓我陪著你,好嗎?”
“你只需坦然地接受我對你的好,不需對我付出什麼。”
“卿禾......”
依然是冷漠的背影和長久的沉默,讓他的心漸漸地往下沉。
“你真煩。”
無盡的失落感,一點點地吞噬著靈魂,他將這輩子能想到的話都說出了口,連自己都沒想到,他能講出這樣的話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她的心不那麼僵硬,稍稍地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