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謙珩主動將手收回,並微笑著解釋:“大概是我跟冷小姐年齡相仿,不好意思也是在所難免的。”
他在得意什麼?
就因為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了他們曾經相識?
不知是刻意的安排還是巧合,她的座位就在他的旁邊,他剛坐下,又再次開口,只是聲音低了許多,似乎是隻想讓她一個人聽到。
她聽到他說:“真的是好久不見。”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捉弄,越想逃避的,偏偏來得越勤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不能甩臉而去,今天來吃飯的都是鋪磚添瓦之人,蔣叔是用了心的。
“我是說,你跟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世界上相像的人數不勝數,既然是從前,大概是認錯了。”
“可能是吧。”目光落在她的側臉,精雕細琢的容顏很難讓人無視:“真巧,竟然能相像到同名同姓,連長相都如此相似。”
冷卿禾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腰背,餘光掃過根骨分明的手指,那雙手,一直生得都是好看的,將一杯茶水遞到了她的跟前。
動作自然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分......
蔣天安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把冷卿禾推到臺前來,眾人也是聰明人,怎麼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平日裡從不出面的盛世老闆,今日突然大駕光臨,一飽眼福之餘不禁感慨,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能小覷,看來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啊。
只是礙於蔣天安的情面,就算對冷卿禾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也都沒有說出來,該怎麼做,大抵都有數。
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冷卿禾在蔣天安的授意下,跟眾人分別敬了酒。
其實她對喝酒並不擅長,幾杯下肚後,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臉頰泛起的紅暈,就像是自然的胭脂粉,讓人瞧著足以多醉上三分。
這個女人當真如傳聞中的那般姿色,只可惜是蔣天安的女人,否則的話,惦記的人怕是要一大堆了。
這頓飯吃得,也算是秀色可餐。
酒過三巡,氣氛變得熱烈起來,蔣天安再次看向了季謙珩,話卻是對著邱偉業說的。
“老邱,我看你這門生,是越看越順眼,索性讓我收了,跟我們家卿禾湊成一對兒得了。”
冷卿禾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地頓了頓。
季謙珩反倒是很淡定,順手拿走了她面前的酒杯,將她未喝完的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裡。
對於這樣的舉動,冷卿禾不是沒看到,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說什麼,只當他是配合著蔣叔的話,故意為之而已。
邱偉業笑道:“那可不行,我這門生可是有主兒的人,就我那外甥女,對他啊,那叫一個死心塌地情有獨鍾,都跟我說了,非他不嫁了,所以你說,你這......讓我兩難啊。”
眉眼低垂,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不喜歡這樣的打趣,真的很不喜歡......
男人的身子突然靠了過來,聲音輕緩低沉:“邱處的外甥女,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位,她叫顏詩,不過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當她是個小妹妹。”
妹妹?
有那樣含情脈脈,眼裡只他一人的妹妹?
他為什麼要跟她解釋這個?
簡直莫名其妙!
“既然你這門生已經名花有主了,那我就不能強求了,哈哈哈......卿禾啊,來,再給各位領導敬杯酒,往後還要仰仗領導們多幫忙呢。”
面前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有人總在多此一舉的做著小動作。
“蔣總,這杯酒還是讓我來敬吧,就讓我借花獻佛,給邱處和各位領導敬杯酒,承蒙照顧,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