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打聽一下。”
“沒問題。”
“最好能確認。”
“我有個問題,十分好奇,不知道該不該問。”
季謙珩瞥了一眼正經不過幾秒的人:“那就別問。”
“如果,我說如果啊,她是你的故人,你打算如何?”
“不知道。”並非敷衍,他只是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其它的,暫時還沒有想過。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
這傢伙的問題,還真是多......
“以你的性子,就算她是故人,如果心裡完全沒有想法,你是一定不會去追問的,所以,你是念念不忘?還是一見鍾情?又或者見色起意?”
念念不忘?
他承認一定不是,那年她杳無音信後,這十餘年裡,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絡,如果不是今日巧合,或許他們之間永遠只會天各一方,形同陌路。
在他循規蹈矩的人生裡,意外很少,這個該算是一件最大的意外。
在這個不算陌生的城市,遇到一個不算陌生的人,難免會產生一些漣漪,更何況那個人,於他而言,還是......
“今天我睡你的床,你睡沙發。”
林知許對這種讓人帶了一肚子疑問,卻不答疑解惑的行為很是不滿,扯著嗓門兒對著離開的背影大喊。
“阿珩,你要是真的對人家有什麼想法,你跟我說,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把你這位青梅的身家背景給調查個明明白白,其實我也不是那種看不起誰的人,你倆要是真心相愛,將來能結個連理啥的,我這份子錢一定包得足足的,只不過你要記得處理好那位顏詩同學,可不要前院還沒落成,後院先起了火啊。”
雖不知道他對盛世的老闆,到底存了個什麼念頭,不過看樣子,他對那個女人,可要比對那位顏詩妹妹有興趣得多喲。
可憐了顏詩妹妹啊,屁顛屁顛地追了這麼久啊。
季謙珩笑著搖了搖頭,將房門關得個結結實實。
“張媽,蔣叔呢。”冷卿禾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家中的阿姨,客廳裡充斥著熟悉的檀木香味,遠離鬧區的偌大別墅,僅有兩個人居住。
除了蔣天安之外,還有一個跟隨了很多年的阿姨,他們都喚她張媽。
張媽只有一個兒子,前些年因為疾病去世,剩下她一個人,蔣叔念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幸,便讓張媽把家當都搬了過來,從此這裡便也成了她的家。
“先生在後花園。”張媽像看著自己的女兒般微笑著。
穿過客廳來到後院,一處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小花園,各種花花草草被養得十分朝氣蓬勃,有些植物的名字,她根本叫不上來。
這個她叫了十三年蔣叔的人,終究還是厭倦了外面的吵鬧,喜歡上了一畝三分地的清淨,老爺子想躲起來享清福,可沒少把她往外推。
哪怕自己努力的跟過去撇清關係,事到如今才發現,其實是怎麼也撇不清的,即便沒有故人的遇見,眼前這個已上了些歲數的男人,也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她過去所發生的一切。
那年,她十五歲。
一個青春萌芽,活潑又好動,不知人間疾苦的美好歲月。
當所有的美好被猝不及防的打破,眼睜睜地看著親人離去,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了自己,黑夜下冰冷的空間,彷彿是惡魔般的手,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在恐懼和絕望中掙扎。
是這個男人的出現,將她從絕望中拉了出來。
他半彎著腰,說:“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他交代過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看著蕭瑟淒涼的房間,死死地咬著唇。
男人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嚇人,刻意地放緩了語調:“我姓蔣,你仔細想想,我來過你家的,跟你爸爸坐在一起喝了好幾次的茶。”
她記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