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端起酒杯一仰而盡,陳敬亭莫名其妙,總感覺軒轅哲這次情緒反常。顧佑安卻心知肚明,他夾了一道醬牛肉遞給杜蘭,“娘子舟車勞頓應該好好補補身子。”
然而杜蘭還沒張嘴,軒轅哲便不悅的出口阻攔:“牛肉屬於發物,生病的人吃了會導致病情加重,相信安世子應該明白這點吧?”
顧佑安笑了一下,把醬牛肉收回自己碗裡,又舀起一碗魚湯,遞給杜蘭身邊:“我記得以前我病弱時,娘子都親手煮魚湯給我補身子,這次應該錯不了的。”
“嗯。”杜蘭訕笑的接過碗喝湯,其實她早已經嘴饞了,只是這倆男人一直針鋒相對,害她不能好好吃飯。
軒轅哲不甘示弱,便撿著跟杜蘭有關的話題聊。
“聽聞安世子妃與盈盈相交甚好,這次到了盛京,你們姐妹總算能團聚了,我慶王府的大門隨時為安世子妃敞開。”
“盈盈她挺好的吧?”杜蘭猛地抬起頭來,本來想問白盈盈在王府過的怎麼樣,忽然意識到這麼問不妥,話到嘴邊又換了一種問法。
“盈盈她......”軒轅哲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可吊足了杜蘭的胃口,見此她急道:“盈盈怎麼了?你快說啊?”
軒轅哲端起酒杯,痛苦的擰眉:“唉,實不相瞞,我們成親那日,府裡竟然遭遇刺客,盈盈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劍......”
話說一半,忽然又戛然而止了。
聽著軒轅哲的話,杜蘭的心皺縮成一團,責備的目光偷偷瞄向顧佑安,顧佑安輕輕搖頭,用眼神示意不是他。
夫妻二人之間的小動作一一落在軒轅哲的眼中,這時他才適時開口:“幸虧這一劍沒有刺入要害。”
“那她現在這麼樣了?”杜蘭滿眼擔憂。
“正在養傷階段,不過安世子妃不必擔心,我已經請了宮裡的御醫為她診斷,相信過段時間便可痊癒。”
雖然是安慰的話,可軒轅哲故意說的一波三折,好似那時情景兇險無比,而白盈盈也負傷很重的樣子。
聞言,杜蘭鬆了一口氣,並表示等她安頓好,會找時間去探望白盈盈,軒轅哲先替白盈盈表示了感謝,簡單吃了幾口便揚言有事告辭。
回到客房,杜蘭看著顧佑安,不解的問:“相公,你覺得誰會在他成親當晚行刺呢?”
顧佑安搖頭輕笑:“看來他的敵人不止我一個。”
“嗯,軒轅哲這次來的目的又是什麼?”杜蘭總覺得軒轅哲不似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呵呵,這我得問娘子才是啊。誰讓我的娘子總被人惦記呢。”
“又拿我說笑,人家是不請自來,跟我有何關係。再說,我對他什麼態度,你都瞧見了,以後不許這樣。”
“哪樣?”顧佑安嬉笑著打趣她。
“還怎麼樣?連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娘子如果沒吃飽,我再命人端來些點心如何?”顧佑安顧左右而言他。
“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今後你不能拿我當物品一樣在他面前炫耀。”
“炫耀?呵呵,娘子誤會了,我並不是在他面前炫耀什麼,也不是宣揚什麼主權,我只是讓他看清楚,他沒有可能,我絕不會退讓半步。這下你明白了嗎?”顧佑安上前,溫柔的攬住他,繼續道:“這是男人間的較量。”
“較量?你們之間的較量,不是權力嗎?什麼時候扯上我了?我又不是物品,我想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不是你和他能左右的,我有我自主選擇的權利。”
“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我不容許任何人來搶走你!”顧佑安臉色嚴肅,態度堅決。
雖然此時的顧佑安蠻橫,但卻充滿了男子魅力。
杜蘭臉色緩和了一些,“好吧,此番話我姑且認為是甜言蜜語吧。等咱們盛京的事告一段落,咱們還是回洛安城過日子。”
“好,一切聽娘子的。”
“這還差不多。”杜蘭滿意的笑了,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坐了幾天馬車,我感覺骨頭都散架了,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吧,為夫也覺得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顧佑安雙眼驟亮,一臉雀躍。
杜蘭淡笑搖頭,“明天還要進京面聖,今日好好休息一下,別瞎想了。”
“對啊,我說的就是跟娘子一起好好休息啊。”顧佑安安一臉無辜,他並不覺得說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