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了?”
顧春燕心中一驚,某種迸出寒冷之色:“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跟著我住在偏院,吃苦受累,我知道你早心中不滿,可你不能陷害我啊。”
顧春燕腦子飛快轉動著,經歷過那麼多困難,她早已經變得臨危不亂,“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她一個下人誣賴我,一定是想賣主求饒,我什麼都沒做啊。”
說完這一切,顧春燕早已滿臉是淚。
徐鶴寧聞言,冷笑道:“死到臨頭還不承認,還真是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徐老爺看著他們兩人,突然怒指著他們,道:“我不管真相是什麼,現在都不是鬧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等家裡的事情辦完再說。到時候,你們就是不說,我也會追究到底。”
“爹,我就是要她在我娘靈前俯首認罪。”
“徐鶴寧,我告訴你,這個家還是我做主。我剛才說過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你娘守靈。你就捨得讓她走也走得不安心?”
徐老爺知道,他勸不動徐鶴寧,只好搬出他娘來壓他。
他們徐府在洛安城那可是第一大戶,將這件事鬧開,對這個家的影響有多大,難道鶴寧不理解嗎?
垂落在身體雙側的手緊握成拳,徐鶴寧極力隱忍,緊擰著唇,等了好一會兒,他才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暫且饒過她,不過她必須在我娘下葬之日陪葬,否則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你?”徐老爺看著他倔強的臉龐,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這事他不會這麼就算了。
這裡他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對著副管家道:“把人看押起來,如果人有什麼事兒,我唯你是問。”
“是,老爺。”
副管家連忙招了人進來,“快,把她押下去關起來,一定把她看嚴了。”
“是。”
兩人家丁去老媽子,她立刻尖叫了起來,“老爺,老奴冤枉啊……”
顧春燕抬頭望向門口,目光陰冷的瞪向徐鶴寧,看似安靜,沒有任何掙扎,任由家丁將她拎走。
她不會這麼就算了的。
家丁跪到徐鶴寧身邊,勸道:“大公子,你別這樣,夫人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她會不安心的。”
徐鶴寧點頭,冰冷的眸子掃射一眼跪在靈堂的下人,轉身離去,家丁緊隨其後,小聲道:“大公子,您向去換孝服吧。”
“寶卿人呢?”
儘管心中被仇恨填滿,徐鶴寧依然保持著頭腦清醒,她娘病的蹊蹺,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一個被關押在後院的女子,怎麼可能透過一個老媽子,弄到江湖中的毒藥?
這件事牽扯的太深,他孃的死,跟管家脫不了干係。
“公子,管家不知何時不見了,他的房間整整齊齊,什麼都沒帶走。”
聞言,徐鶴寧更衣的動作一滯,輕道:“不用找了。”
寶卿跟著他這些年,沒想到也會有一天背叛他,不管什麼原因,他不該串通外人,謀害主母。
其實他心中清楚,這件事一定跟顧佑安和杜蘭有關,自己與他們走的親近,難免被他們的敵對勢力盯上,不過這又何妨。
他不能因為害怕,躲起來做縮頭烏龜,從此與他們斷了聯絡,男子漢必定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從不後悔結實他們夫妻二人,尤其杜蘭。
現在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徐鶴寧心中悽然一笑,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在擔心杜蘭的安危。
他只希望此刻杜蘭能平平安安,不要落入幕後黑手手裡。
“公子,要報官尋找管家嗎?”家丁小聲詢問。
“不必!”徐鶴寧一邊說,一邊整理好衣服,大步往靈堂走去。
主僕二人回到靈堂時,徐老爺已經在令堂裡支援大局。
見徐鶴寧走進來,沒有再給他甩臉色,他總算心裡安寧些,開口說道:“咱們徐府在洛安城也是有地位的,有什麼事情,咱們在私下解決。若是在這樣的時候鬧翻了,咱們徐府可就名譽不保了。”
徐鶴寧的心,已經傷碎了,隨便徐老爺說什麼他都不在意了。
都這時候,爹想的居然不是為娘討回公道,而是為了保住他的面子,徐府的名節,到底娘在他心裡的位置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