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哲?
顧佑安心裡深沉疑惑,軒轅哲為什麼派人來這裡?
“他要你來做什麼?”顧佑安臉色陰沉。
“世子說,只是關心蘭姑娘最近過得如何,並沒交代小的任何事。”這人戰戰兢兢,看上去像貪生怕死之輩,不過顧佑安不會輕信任何人。
如果此人撒謊,那麼倒不如將計就計。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扔在地上,“這裡就是解藥,以後不要再出現,否則那便是你的死期!”
這人撿起地上的瓷瓶,如獲大赦地扣頭,忍著火燒般的痛感急忙取出藥丸吞下去,頓時身上的火辣勁慢慢退下去,他再也不敢逗留,向顧佑安千恩萬謝便迅速逃命去了。
“馮大哥,派人盯著他。”顧佑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實則對隱藏在深處的暗衛交代。
“是。”輕飄飄一道聲音傳來,身邊便靜悄悄的了。
黃昏,用過晚飯,白盈盈便準備離開。
她拉著杜蘭的手,戀戀不捨:“蘭蘭,咱們姐妹一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今日告別後,我們恐怕真的不會再見了。”
“傻瓜,你不就住在洛安城嗎?我每日都會去酒樓,想見隨時可以見啊。”杜蘭安慰她,其實她自己也不喜歡離別這種感覺。
白盈盈淡淡點頭,她知道盛京傳來信,要她時刻準備著去盛京,雖然沒定具體日子,可越是讓她準備著,她的心越是不上不下的,還不如知道是具體哪一天來的痛快。
“白小姐,請上馬車。”顧佑安還算客氣的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這樣霸著自己的娘子一天一夜了,作為蘭蘭的相公,家裡來朋友,他自然不能趕人,可這客人賴著不想走,他也不能無動於衷。
白盈盈自然感覺的出顧佑安笑裡藏刀,自己如果再耗著不走,某人就該趕人了。
為保全自己的面子,她還是趕快上馬車,坐進馬車裡,白盈盈苦著一張小臉,蘭蘭能嫁個這麼好的如意郎君,自己的未來還不知是福是禍。
掀起轎簾,她真誠的看著杜蘭和顧佑安,千言萬語都在眼神中了,她希望杜蘭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杜蘭朝她揮了揮手,也沒有說話,而是給了她一個極盡燦爛的笑容,無論生活給了我們什麼,我們都要堅強的生活下去。
海雲隨後也跳上馬車,鑽進去時卻見白盈盈紅了眼眶,一時心頭如堵了什麼,她彎腰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別難過,以後慢慢習慣就好了。”
白盈盈抬起受傷的眸子,“什麼,慢慢習慣?海雲妹妹是告訴我,今後還會有分別嗎?我不要。”
海雲嘆了一聲:“對啊,一些接受不了的事,見的次數多了,習以為常了,自然就不感覺難過了,我從小跟我爹走南闖北,結交了不少好朋友,但只要我離開那座城,今後大家就不相往來了。她們只是我生命裡的過客。”
海雲說的雲淡風輕,好像真的不當事一樣,想想海雲從小的遭遇,白盈盈立刻覺得安慰多了,海雲經歷那麼多人世間苦難,她還能樂觀的積極的面對生活,她才受這麼一點打擊,就要死要活的了。
想想真可笑,白盈盈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抹了幾下含在眼眶的淚水,展顏笑了。
“謝謝你,海雲妹妹。”
再度朝身後揮手,白盈盈收回目光朝前看去,忽然前面一輛馬車噠噠噠的朝這邊跑來,她急忙掀起轎簾定睛一瞧,是徐府的馬車,來這裡的只有徐鶴寧了。
微風吹過,掀起對面馬車的轎簾,看見徐鶴寧側顏那一剎那,她差點喊出來,只是突然意識到她們之間再無可能,硬生生把徐鶴寧這三個大字吞回肚子裡。
而徐鶴寧恰巧也看見她,嘴唇張了張,卻也沒有出聲。
如此錯過的兩人,這一刻彷彿錯過了一生,白盈盈的眼眶立刻紅了,但她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被拒絕的徹底,現在她也不可能厚著臉皮求他了,即便落淚,也不能被他瞧見,飛快放下轎簾,她再也不往回看。
駕......車伕一聲叫喊,馬兒向前飛奔而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杜蘭心頭也不是滋味,明明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卻一生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