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不經意的轉動眼眸,赫然發現,此刻的顧佑安如此鎮靜自若的表情,彷彿一切盡在他鼓掌一種,心莫名的一陣悸動,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顧佑安倏地轉過頭來,杜蘭驚慌地撇開臉,假裝自己從沒盯著他看一樣。
那邊,前往山窪村的馬車裡,徐老爺目光深沉,面色陰冷:“這次,一定要把逃掉的夥計繩之以法,居然敢在我徐府的酒裡耍手段,想害我徐府酒莊於不義,妄想!”
徐鶴寧無奈的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表情,如今咱們徐府面臨大難,你不該積極應對,想辦法讓我們徐府擺脫困境嗎?”徐老爺不悅地擰眉。
“爹,是弟弟一個人闖禍,理應他一個人承擔,難道就因為他幼年喪母,我們一家人就該這般姑息縱容他?可我們維護他的結果如何,他還不是闖禍不斷,不知悔改。”
徐老爺氣的臉色漲紅,“鶴寧!這個時候你說這話有什麼用?即便你責怪父親,也是先幫弟弟渡過這次難關之後。”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徐鶴寧心情沉重,的確這時候不該發牢騷,只是他真不忍心看父親一再縱容弟弟惹是生非了。更何況他越發心狠手辣,連無辜的人都能痛下狠手。
徐老爺滿面愁容,“爹知道你心有怨言,可他是爹的兒子,爹能束手不管嗎?如果換做是你,爹同樣會奮不顧身。”
徐鶴寧沉默,不再說話,總之他爹不會真放棄弟弟,他可以理解,但被他害死的百姓,就這樣枉死嗎?
杜蘭和顧佑安難道肯善罷甘休嗎?暗自搖頭,不會的,以他對他們夫婦二人的瞭解,他們一定會追查到底,並討回公道,這次就算爹挺身而出,義無反顧,恐怕也無濟於事。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沉默著,話不投機半句多,徐鶴寧覺得再說下去,可能父親就要懷疑他不念手足情,巴不得徐鶴鳴早點出事呢。
馬車停在顧志平家門口,徐老爺看著顧家那闊綽高大的牌匾,一時蹙緊了眉頭,以前顧志平傢什麼落魄樣,他多少了解了一些,可如今瞧著陣勢,儼然跟豪門大院的門頭沒什麼分別。
想來,他家的好女兒沒少孝敬她爹孃。
顧志平聽見門外的動靜,連忙從屋裡跑出來,看見徐老爺就站在門外,頓時受寵若驚,他哈腰點頭的上前迎接:“呦,親家公登門,真是稀客啊,快進屋坐。”
徐翠娥和家裡的其他成員聽見聲音,都出來迎接,只是徐老爺根本沒拿正眼瞧他們,這使得顧志平的臉面有些掛不住,而徐翠娥和吳香芹更是覺得羞愧地無地自容。
顧志平識相的掃了一眼家裡的人,威嚴道:“趕緊給客人奉茶,還有看好孩子們,別來這裡搗亂。”
吳香芹聞言,自慚形穢一般,一左一右拽著孩子離去,徐翠娥連忙進屋子先沏茶。
徐老爺穩穩站在院子裡,絲毫沒有進去坐的意思,他開門見山道:“你們給我徐府酒莊安排的夥計是哪家的?叫什麼?”
夥計?徐老爺原來是來招人的,顧志平這回仔細端倪著徐老爺的臉色,只見他臉上冰冷冷的,眉宇間還透著一絲薄怒。
顧志平當即驚了心,該不是女兒給村裡人找長工的事被徐老爺知道了吧?當初為了顯示他家在村裡榮耀,他應承一些與家裡走的親近些的人家,給他們找個好差事。
所以就把老根嬸的大兒子安排去酒莊,做個普通夥計,難道酒莊找個夥計的事都由徐老爺親自負責嗎?
如果把老根嬸的兒子趕走,那他顧志平在村裡豈不是很沒面子。
“呵呵,親家,不知是不是那家兒子在酒莊偷懶,沒好好幹活,村裡人都說他幹活勤懇,忠厚老實,我們當時才想著把他介紹給酒莊當夥計,也是為了給酒莊找個好夥計,多出一份力。”
徐老爺一臉不耐煩,“哼,好夥計!好夥計為何今日不在酒莊上工?你去找他過來,我倒要問問他究竟有何原因。”
徐鶴寧一直默默瞅著他。
“啊?沒上工?”顧志平吃了一驚,這小子還真敢偷懶,這下被徐老爺親自找上來,他的差事保不住,可不要怪到他顧志平頭上,這回村裡人知道也不會笑話自己的。書屋
只是,一個工人不上工,這種是用得著徐老爺親自跑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