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安聞言一滯,腳步不由地放慢,“陳敬亭,陳敬亭,怎麼你眼裡是個男人地位都比我高?我才是三媒六聘娶你的夫君。”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顧佑安又心裡犯堵了,只要聽自己女人口裡提別的男人,他心裡就極其不爽。
“誰要你做夫君!”
“公子,你們......這位是?”馮浩南見到顧佑安和一個弱不禁風的男子拉拉扯扯,當即怔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變得不自然。
“浩南兄,你找我有事?”顧佑安忽略他怪異的目光,開口問。
“哦,我把在寺廟沒成功逃出來的遇難者的屍身埋葬好,透過唐門的暗記找到這裡。”
“有勞浩南兄了。”顧佑安客氣道。
杜蘭使勁往後抽手,可顧佑安鐵了心不放手,察覺杜蘭的不安分,顧佑安一記目光射來。
杜蘭不服氣的瞪回去。
馮浩南還沒見過杜蘭,只奇怪自家公子為何拉著男子的手,他朝顧佑安拱手:“公子,是否這個小廝得罪您了?請交給屬下處置。”
處置?杜蘭氣鼓鼓地瞪大雙眼。
“浩南兄,她正是我與你提及的娘子。”顧佑安一本正經的介紹。
馮浩南嚇了一跳,愣怔了半晌,回過神來後立刻朝杜蘭拱手賠罪:“夫人,屬下有眼無珠,剛才冒犯夫人,懇請夫人責罰!”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杜蘭不痛快的嘟囔一句。
“啊?夫人,屬下沒聽清,還請您再說一遍。”馮浩南拱手垂首站著。
“我說,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是這句話,聽清了嗎?”杜蘭一向不攻擊與自己無關的人,可這個什麼浩南偏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愚昧護主,她不提點他幾句,他以後還會再犯。
“呦,好熱鬧啊,自家人都到齊了,真好啊。”不遠處,薛巖笑呵呵的走來,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看起來倒真的風塵僕僕。
聽著熟悉的聲音,杜蘭驚訝地往聲源看:“薛大哥,你回來了?”
馮浩南也轉過身去看,“薛舵......大哥,你回來了。”
顧佑安一臉欣慰:“薛大哥,辛苦了。”
“呵呵,確實有些辛苦。”薛巖放下揹簍,裡面滿滿的一簍子綠葉子。
“薛大哥,你回來的好,你快幫屬下解圍吧,我這才見到夫人,就惹夫人不高興了。”馮浩南臉色紅了紅,不自然的瞥了杜蘭一眼。
“哦?咱們的夫人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我記得她一向不拘小節,我瞧著,夫人應該不是怪你,是怪他吧?”說著,目光落在顧佑安臉上。
顧佑安道:“還是薛大哥厲害,剛來就找出矛盾所在點,還請薛大哥指點迷津啊。”
他今日剛跟娘子重逢,都不知怎麼回事,就惹娘子不高興了,他實在無奈啊。
薛巖笑眯眯的看著馮浩南:“你先下去吧。”
“這......”馮浩南一臉為難,僵持著沒敢動,目光直往杜蘭身上瞟。
還是薛巖瞭解她,不拘小節,說的也是,她沒必要遷怒顧佑安的屬下,一心為顧佑安著想,一看就是忠心耿耿,一心護主的人,這等衷心的手下很難得。
“薛大哥說的對,這裡沒你的事,你該幹嘛幹嘛去。”杜蘭斂了斂臉上的怒氣,對馮浩南擺擺手。
馮浩南這如蒙大赦般,千恩萬謝地點頭離開。
顧佑安不解:“浩南兄,你究竟是誰的人?我都沒允許,你就走了?”
馮浩南頭都沒回,顛顛的走開了,他家夫人連主子的話都不聽,看來主子擒不住他娘子,所以大事聽主子的,小事聽夫人的,這點做人的道理他還是拎得清的。
等馮浩南離開,薛巖正了正臉色:“陳敬亭呢?他不跟你們在一起?”
“他......”一想起陳敬亭偷瞄顧佑安那帶有怯意的眼神,杜蘭就忍不住想笑,不過她還是得忍著,不能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