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
杜良以前就幫他娘殺過野雞,所以殺鴨子不在話下,處理完,抬眸看著陳敬亭:“就是這樣。”
陳敬亭將鴨子抹了脖子,很快就跟杜良將鴨子殺完,再將殺過的鴨子遞給徐鶴寧拔鴨毛。
三人連手,一會就將鴨子清洗乾淨,就剩下最後一道工序,陳敬亭和徐鶴寧忽然面露難色。
“怎麼啦?”杜良勾起唇角,明知故問的看著他倆,眼裡卻滿含笑意。
“這......”陳敬亭攥著洗得白白淨淨的鴨脖子,看著歪著脖子的鴨頭,實在下不去嘴。難道真要用嘴吹鴨子?這也太噁心了吧。
想他堂堂七尺男兒,還女孩子的嘴都沒親過,竟然要親一隻死鴨子?這不太荒唐了嗎?
徐鶴寧同樣想法,緊蹙著眉頭,滿面愁容地看著陳敬亭,不知該怎麼下嘴。
“要不,吹氣的活就交給我吧,您二位身世高貴,不能在姐姐面前失了身份。”杜良故意取笑他,從菜盆裡抓起一隻洗乾淨的死鴨子,嘴對嘴吹了起來。
陳敬亭一怔,他風度翩翩,英武不凡的將軍府的公子,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看不起,強大的自尊心豈能被小毛孩踐踏?
當即眼睛一瞪,視死如歸般,抓起鴨脖子,對著刀口吹了下去,要吹氣整隻鴨子,那需要極大的肺活量,杜良和陳敬亭都吹得臉紅脖子粗了。
兩人吹完兩隻鴨子,氣喘吁吁地瞪著一動不動的徐鶴寧,挑釁似的揚起下巴。
“怎樣?徐大公子?您要實在做不來,就回您的徐府當甩手貴公子吧。”陳敬亭不由地取笑他。
杜良在一旁附和:“就是,徐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您瞧陳公子,威武不屈,是我的榜樣,今後我要跟陳大哥好好學習才是。”
杜蘭透過窗戶往外看,唇角不由地勾起,她倒不是存心捉弄這兩位貴公子,而是讓他們明白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午餐,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院子裡,很快傳開陳敬亭跟徐鶴寧的爭論聲。
徐鶴寧一個人苦哈哈道:“開始咱們說好的,我負責拔鴨毛,這幾隻鴨子都是我拔的毛呢,”
“我們還承若只管殺鴨子呢,這不都吹氣了嗎?杜蘭剛才教給咱們的,可不只殺鴨子拔毛。”陳敬亭幸災樂禍的瞅著徐鶴寧。
“對啊,徐大哥,這鴨子都還是我洗乾淨的呢。”杜良附和。
杜蘭聽見他們的爭論,從伙房走出來,“大家有難一起扛,有福一起享,這烤鴨做法確實複雜,等我抹完醬料還要等風乾,大家如果不齊心協力,恐怕真要等到天亮了。再說,你們真的想半途而廢嗎?鴨子也抓了,血汙也沾了,你們只差這最後一道工序了。還真如那句話,行百里者半九十啊。”
果然還是杜蘭激將法奏效,徐鶴寧尷尬的僵笑幾下,“杜蘭,我不是怕辛苦,只是這親鴨子......”
“怎麼叫親鴨子了?這叫吹氣,徐大哥,又不是叫你嘴對著鴨子嘴,而是對著鴨脖子的刀口吹。”杜蘭無奈扶額,他不願意幹,她不勉強,只是說這是親鴨子,她就聽不過去了。
等她正式開業,免不得天天吹鴨子呢,難道她能接受親鴨子這說法?
沒辦法,不能讓杜蘭瞧不起,徐鶴寧也是一副捨身取義的模樣,抓起鴨脖子,對著刀口吹了下去。
等大家將鴨子都吹起來,杜蘭將鴨子拿進伙房便開始鼓搗,用燒開的水給鴨子燙皮,調和蜂蜜豆醬清料酒汁液塗抹在鴨子全身,再把水果切丁,塞入鴨嘴中,保持烤鴨的果香並吸出異味。掛到院子裡自然晾乾。
這期間她趕緊製作醬料,約莫半個時辰,鴨子身上的醬汁乾透,她在拿進伙房,堵塞肛門,往鴨肚中灌滿水。晾曬鴨子的空閒裡,杜蘭讓杜良跟二位公子將上次烤團圓餅的烤爐又重新修葺一番,在灶膛裡又壘砌一層石磚,如此的目的,是為了烤鴨不接觸明火,如此烤鴨不丟失水分。
都準備完畢,杜蘭將鴨子掛入爐內,杜良負責燒火,約莫半個時辰開爐翻面。
這期間,杜蘭並不閒著,她又調製酒釀蜜滷汁,等鴨肉熟透,她趁熱將滷汁倒入糖色,米醋,精鹽,抹在烤鴨上。
杜良,陳敬亭以及徐鶴寧簡直大開眼界,鴨子他們沒少吃,各種花樣製作的鴨子更沒少吃,烤鴨同樣不在話下,可杜蘭這做法著實令他們驚訝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