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亭猛然坐直身子,“正事?我回來只顧著吃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杜蘭和徐鶴寧紛紛疑惑地看向他:“你有什麼正事?”
“不是我,是薛大哥。確切來說是薛大哥要認杜蘭為義妹,這件事是薛大哥在信裡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義妹?”趙氏低下頭沉思,從顧佑安身邊來了他們這幾位器宇不凡的朋友,趙氏就猜疑過顧佑安的身世肯定不簡單。
如今,陳敬亭忽然提出,薛巖在信裡說務必認下杜蘭這個義妹,說明他要給杜蘭一個尊貴的身份。
陳敬亭已經是將軍之子,薛巖的身世肯定也不一般,那顧佑安的身世更加高貴不凡。
徐鶴寧亦是一頭霧水,薛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杜蘭已經知道顧佑安的身份,又知道陳敬亭這位將軍之子在薛巖面前又有所忌憚,可見薛巖的身世並不比將軍之子低微。
難道顧佑安快要回歸本源了嗎?所以他才要給自己這個平民妻子冠上一個貴族的身份。難道他也這般膚淺嗎?還是說,他即便回到自己的家,還要受制於人?
陳敬亭不管別人的想法,自己倒是一臉興奮,激動的站起身來:“杜蘭,你拜薛大哥為義兄後,咱們也就成了兄妹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天天來自家妹子這蹭飯吃了,哈哈。”
杜蘭搖頭失笑,這小子居然還在想著吃。
“杜蘭,從今日起,你就是薛大哥的義妹了,酒宴咱們必須辦個正式的,就明天吧。”陳敬亭自作主張的替杜蘭點頭了。
杜蘭好笑的看著他:“薛大哥本人不在,我怎麼拜他為義兄?”
陳敬亭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這些都是虛的,都是走個過場,只要他一句話,你就是他妹子。擺酒宴,只是對外宣佈的一種形式,所以只要世人都知道你是薛公子的妹子,薛大哥本人在不在都無所謂的。”
在場的都驚訝了一把,還有這種拜兄妹的方式?當事人不在都可以?
杜蘭不確定的看向顧老爺子,只見顧老爺子微笑的點著頭,表示贊同。
顧老爺子在朔王爺身邊多年,深知皇家人極為看中身世地位,所以杜蘭成為薛丞相的義女,嫁給佑安世子,朝中之人便無可厚非。
老爺子都同意了,杜蘭也沒什麼可顧忌的,“那好吧,明日咱們再張羅一桌,好好宴請村裡的鄉親們。”
在場的聞言都開懷大笑,只有趙氏心不在焉,她不知道把證明杜蘭身世的芙蓉雕花玉佩弄哪裡去了,又不知道顧佑安的真實身世,如果當真用得上,她勢必親自找到夫人,以正杜蘭身份。
趙氏疊起碗筷端去伙房清洗,杜蘭幫忙收拾盤子,到了伙房,趙氏壓低聲音緊張的問杜蘭:“蘭蘭,你真要當薛公子的義妹?那薛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杜蘭不解的搖頭:“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對佑安很好。”
趙氏不信:“你還瞞著娘?”
“不是,我真不知道薛大哥是什麼身份,不過我猜地位應該不低吧。娘,難道有什麼不妥?”
“沒有,娘只是好奇罷了。”趙氏心虛的笑了笑,忙催促杜蘭:“你快出去陪客人吧,碗筷娘來收拾就行。”
“那就勞煩娘了。”杜蘭笑眯眯的應下,走出伙房,回到堂屋,她還有正事沒說呢。
杜蘭進屋,眸光淡淡掃過陳敬亭和徐鶴寧:“下面該我說正事了。”
“說,我都迫不及待聽杜蘭說什麼事了。”陳敬亭又一陣激動。
杜蘭歉意地掃了一眼徐鶴寧,之後才徐徐道來她在五味齋租下窗戶的事情。
果然,徐鶴寧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都沒說,要不是他父親欲圖收回自己的十里香酒樓,杜蘭也不可能另覓出路。
陳敬亭也頗為驚訝:“杜蘭,你租窗戶做什麼?你要是想開酒樓,小爺我給你錢開,你別委屈自己,那麼屁大的地方,能賣什麼。”
杜蘭不以為意的笑了:“你懂什麼,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開個小小熟食鋪我一個人已經手忙腳亂的,再開個大酒樓,那不得僱傭夥計廚子嗎?夥計好找,隨便給錢就行,可廚子必須是我親自帶出來的才行。一個廚子一個做飯風格,有的人喜好放鹽,有的人喜好放糖,放量也自己掌握,那我的酒樓豈不是成了大雜燴?”
陳敬亭被噎得一語不發,他對開酒樓一竅不通,不過他絕對支援杜蘭。
“杜蘭,你人手不夠只管吩咐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陳敬亭仗義的拍著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