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給我留下錢,滾出去。”杜蘭耐著性子轟她。
“親家妹子?”顧老爺子聽見聲音走出來。
“哎呀,我說大伯,你這個孫媳婦真是不通人情,見客人來都不招呼一聲。”婦人一邊數落,一邊又拿起一個團圓餅往嘴裡塞,有顧老爺子在,她就不信杜蘭敢對自己動手。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瞧瞧,就這些壞黃豆都捨不得扔,還曬什麼太陽,在曬也不能把黴曬死,還有這些團圓餅,這才值幾個錢,誰家中秋不做一大籃子。”
婦人一邊吧唧吧唧的吃著,一邊渣滓橫飛的數落。
杜蘭危險的眯起眼睛,她再敢吃一個,自己一定拔掉她的銀簪,將她整個人扔過院牆那頭去。
婦人還沒注意到杜蘭的神情,吃完一個又往案板上伸手。
有長輩在場,她絲毫不把杜蘭放在眼裡,只是她再伸出手時,忽然吱呀一聲,案板跑了。
她抓了個空,當即愣住了。
“吃飽了,算賬!”杜蘭銀牙一咬,眼神閃著精明的亮光。
這一句話驚醒婦人,她跟徐翠娥果然是與母同胞,脾氣秉性一模一樣,竄起來就衝杜蘭叫罵:“你就是四六不識的六畜,這個錢我就不給了,按照我姐的關係,我還算你嬸孃呢,告訴你,我別說吃你幾個團圓餅,我就是吃你一籮筐,那都是我看得起你。怎麼?蹬鼻子上臉是不是?我稀罕你幾個團圓餅子嗎?我這穿金戴銀的,我差你幾個臭錢嗎?瞧瞧我這手帕,眼饞嗎?這可是上等的香雲紗,知道香雲紗的價格嗎?就是你這滿院子的團圓餅都換不來我這一條絲巾。沒見過世面的小賤婦,眼裡就只有幾個團圓餅,我呸!”
杜蘭對這種刁婦早就司空見慣了,如今的她根本不打算浪費唾沫星子,就在婦人張嘴又要亂罵的時候,杜蘭一腳踢在案板上,案板刺啦一聲重重磕上婦人的膝蓋骨。
婦人正罵的起興,膝蓋忽然被磕得生疼,“啊......哎呦!!!”
“我告訴你,香雲紗是嗎?我瞧你的手帕擰擰巴巴的,不知從那撿來的破布頭子,還在我面前充闊綽,我勸你以後千萬別拿這種手帕出門,不夠丟臉的。我算了一下,你剛才吃了我八個團圓餅,每個五十文錢,一共四百文錢,結賬。”
“佑安媳婦,你宰人啊,就這破餅子,能值四百文錢?我呸!四十文錢我都不給!”婦人揉著發疼的膝蓋,狠狠地淬一口唾沫。
“不給是嗎?”杜蘭勾起唇角,眼中迸發出令人膽寒的冷光,忽然笑了:“宰人倒犯不著,不過宰頭髮倒是可以有。”
說著,抽出懷裡的迷你弓箭,對著婦人頭上的髮簪,嗖嗖地射出兩根銀針。
婦人還沒明白杜蘭話裡的意思,只聽見一種颳風的聲音簌簌地從頭頂刮過,只見自己耳邊散亂地垂下一縷頭髮。
這怎麼回事?伸手往頭上一摸,少了一根銀簪子,她驚詫地轉頭往後瞧,自己那銀簪卻被盯在院牆上。
“啊......我的銀簪!”
她根本不知道杜蘭怎麼做到的,眨眼間自己頭上的銀簪就被奪去了,銀簪可是實實在在的銀子,她來不及多想,扭頭就往牆根跑。
身後又傳來嗖嗖的兩聲,只見眼前的牆壁上又多了一根銀簪,而自己額前又多了幾縷碎髮。
她的腳猶如釘在地面上,上半身遲緩地轉過去看杜蘭,只見杜蘭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的弓箭正對著她的腦袋。
“啊!”婦人驚叫一聲,隨著嗖嗖的兩道風聲,她雙腿一軟,整個人昏倒在地上。
“蘭蘭,這......”顧老爺子知道杜蘭行事有分寸,不會把箭射到徐翠娥的姐姐,可是婦人顯然膽小,被嚇得直接暈倒。
“放心爺爺。”杜蘭不以為意,走上前一把薅起婦人的衣襟就往外拖,一直拖到徐翠娥的家門口,不管婦人是不是撞到腦袋,隨後將她往徐翠娥的木門板上一靠,轉身就回了院子。
相信婦人醒來,將這件事告訴徐翠娥之後,足夠震懾徐翠娥消停一段日子,馬上中秋節了,她可不希望徐翠娥再來家裡尋麻煩,這一次就當敲山震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