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緊緊打量著門外小姐,待小姐轉過身走近家門,杜蘭見到小姐的臉,她驚疑出聲,“白小姐,怎麼是你?”
白盈盈站在門邊,並沒有打算進去,只是微笑著向杜蘭打招呼:“顧夫人,好久不見。”
“白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杜蘭站起身來奇怪的瞧著她,自己從沒跟她有過交情吧。
顧老爺子瞧著杜蘭沒有請大家姑娘進屋坐,便問杜蘭:“這位是?”
陳敬亭認出白盈盈來,不由地擰眉,白小姐怎麼跑這來了,他可不認為白小姐因為嘴饞,想找杜蘭做吃的。
“敬亭,爺爺,你們先吃飯,我跟白小姐說說話。”
說著,杜蘭便邁步往門邊。
“這孩子,怎麼不請客人進屋坐。”顧老爺子在後面小聲嘀咕。
陳敬亭訕訕笑了笑,低聲在老爺子耳邊道:“爺爺,這位小姐是縣衙府的千金,人家嬌生慣養,進門怕是髒了自己的鞋底,她不願意進就在外面說唄。”
反正陳敬亭是看出來了,白盈盈壓根沒打算進來。
白盈盈站在門外,“我來只是想跟顧夫人敘敘舊。”
“敘舊?”杜蘭面露狐疑,“我們也在牢房裡打過一次照面,自那之後還從未有過交情,不知白小姐想跟我敘什麼舊?”
白盈盈臉色僵了僵,不過很快勾起笑意:“顧夫人說話真直爽,不過咱們之間確實有些交情,如果顧夫人不記得,不妨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們單獨聊聊。”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杜蘭提高警惕,白盈盈有話不直說,總感覺遮遮掩掩的。
白盈盈朝了一眼院子裡的人,玩笑道:“顧夫人擔心什麼,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小姐,還能害你不成,再者,陳公子都在這鎮宅呢,我可不敢把你怎麼樣。”
杜蘭思忖一下,“好吧,既然白小姐遠道而來,那我便帶你欣賞一下我們山窪村的美景,這邊請吧。”
“好。”白盈盈淡笑點頭。隨後轉頭對丫鬟道:“將馬車裡的禮物送進顧夫人家,然後就這馬車這等我。”
丫鬟緊張地看著自家小姐,卻又不敢忤逆,便點頭:“是,小姐。”
杜蘭審視著白盈盈,唇角帶著疏離的淡笑:“白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東西還是帶回去吧。”
她都不清楚白盈盈的來意,到底是善還是惡。
丫鬟為難地看著自家小姐,等小姐的明示。
白盈盈淡笑,“既然如此,那便依顧夫人所言。”
杜蘭帶她從幽靜的小路前往小河邊,小路崎嶇不平,白盈盈搖搖晃晃幾次險些崴腳,只是不想在杜蘭面前失了臉面,硬撐著跟上杜蘭的步伐,期間她刻意打量了杜蘭的腳,鞋面上沾了不少灰土,如此不修邊幅的女人,為何能贏得徐鶴寧的心。
她知道徐鶴寧苛求,即便到了而立之年仍舊不對任何女子降格相就,能讓他動心的女人,一定有她過人之處。
她被徐鶴寧拒絕之後,便暗中打量了徐鶴寧時常接近的女人,終於明白徐鶴寧口裡所說的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的女人是什麼意思。
原因便是眼前的女子已經嫁為人婦。
懷著心思,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河邊,河床上到處都是墊腳的碎石子,隔得白盈盈腳心生疼,可大量杜蘭,卻見她眉頭不皺一下,心裡不禁有些佩服杜蘭的隱忍。
察覺身後的女子趕著吃力,杜蘭扭頭伸出手去:“我扶你一把。”
白盈盈怔了一下,只見杜蘭一臉坦誠,便不再猶豫將手搭了上去,還以為杜蘭故意刁難自己這個嬌嬌小姐,才找道路不平的地方,想叫自己吃一番苦頭。現在聽著小河汩汩的流水聲,莫名心裡安寧了許多。
杜蘭邀請白盈盈同她一起坐在河邊的大塊石頭上,目光打量在腳下光滑的鵝卵石縫隙裡的一株小野花,頭也不扭地對白盈盈開門見山道:“四下無人,白小姐可以說什麼事了。”
白盈盈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你出獄之後我一直擔心你傷勢好了沒,現在得空特意來看望你。”
杜蘭抬起頭凝視著她,故意道:“哦?勞煩白小姐掛念,現在你瞧我傷了好沒?”
白盈盈一噎,被杜蘭嗆得說不出話來,很快尷尬的笑了笑:“顧夫人果然爽快。”
杜蘭勾唇淺笑:“白小姐有事不妨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