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除掉杜蘭,趙氏沒法對陳夫人交差,或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可杜蘭卻賤人命硬,偏活著回來了。
她對自己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威脅。可除掉她顯然不容易。細想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只有趙氏一人。
顧春燕眯起眼睛,眼縫中兇光乍先,“娘,杜蘭知道我被陳夫人認作女兒,卻不出面阻攔,可見趙氏還未告訴她身世的真相,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除掉趙氏!”
徐翠娥眸光閃了閃,“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只要除掉趙氏,杜蘭就算知道真相,也是死無對證,畢竟玉佩在你身上。”
“嗯。”顧春燕眸光越發冰冷,至於怎麼做她須得好好想想。
“女兒,咱們窮人幾輩子都翻不了身,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失敗,不僅享受不了榮華富貴,甚至......”
“娘放心,女兒自有主張。”
陳夫人都認下自己作女兒,陳敬亭卻寧可偏幫那個小賤人,想想就心裡來氣。
靜默了一會,顧春燕抬起頭來,她娘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提醒道:“娘,女兒大喜的日子,親朋好友眾多,你愁眉不展的會被別人瞧出來的。”
“哎呦,娘也想笑,可笑不出來啊。”徐翠娥現在是心慌意亂的。
“放心,女兒自有辦法。”顧春燕輕鬆的笑了笑,從梳妝檯的抽屜裡取出一沓銀票,數都沒數直接往徐翠娥手心一塞:“娘,這些銀票你收著,女兒吃香喝辣,不能眼看著爹孃吃糠咽菜。”
徐翠娥激動地握住這一把銀票,眼圈不禁紅了:“好,好,孃的好女兒。”
“叫你笑笑就那麼難嗎。”顧春燕佯裝生氣。
徐翠娥破涕為笑,“娘這是高興的,女兒,這是多少錢啊?娘有點懵。”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銀票呢。
“不過幾百兩銀票,沒多少,您別捨不得花,吃好喝好,能讓爹孃過上享福的日子,女兒也寬心了。”顧春燕柔聲細語哄著。
徐翠娥笑的合不攏嘴,這幾百兩銀票加上那一盒金銀首飾,算下來足一千兩銀子呢,這下她的兩個孫子將來都不愁吃喝了。
顧春燕將徐翠娥哄得心花亂顫,如今的她根本不在乎這幾百兩銀子,她在意的是整個徐府的家業。
花園裡高朋滿座,女眷們在酒席上談笑風生,孩子們已經吃飽喝足跑到一邊獨自玩耍。
不知哪個孩子的蹴鞠丟在一邊,學文學武看見便上去踢著玩。
“哥哥,快踢給我!”學文大喊。
“好勒!”學武腳下用力,猛地踢出,蹴鞠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陳敬亭剛走到花園,一個黑影迎面飛來,他抬手一揮,蹴鞠被他一拳打飛,掉入不遠處的湖水中。
學武看見自己玩的蹴鞠被人打入湖中,立刻跑到陳敬亭面前叫囂:“你是誰?憑什麼把我的蹴鞠打飛,你賠我的蹴鞠!”
學文也跑過來,囂張地指著陳敬亭:“對,你去湖中給我們撿回來,不然就賠!”
陳敬亭臉色漸黑,眼前兩個眼熟的小傢伙不正是徐翠娥的孫子嗎?平日在村子裡撒野就罷了,到徐府還敢囂張。
這麼小的年紀就目中無人,著實該打。
他沉著臉色:“臭小子,敢用手指著我,信不信我把你們像這蹴鞠一樣一拳打入湖裡?”
學文學武被他強硬的氣勢嚇到,扭頭朝坐在酒席上的吳香芹大喊:“娘,有個壞人欺負我們,你快來。”
吳香芹正在酒席上跟親戚們聊得熱火朝天,忽然聽見兩兒子的大喊聲,忙跑過來看:“你們說怎麼了?”
“這個壞人要欺負我們,他把我們的蹴鞠給扔湖裡了!”
“誰敢欺負我家兒子......”吳香芹說著,眼睛往前面一瞧,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這不是陳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