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氣憤難平,衝顧志平道:“顧志平,你怎麼跟娘們似的,整天捏造謠言呢,佑安好歹是你侄子,你們倆口子太無情無義了。”
顧志平不甘示弱地看著杜老大,“誰說我造謠呢,她本來就是妖孽。你要不信,今後有你後悔的。”
“你!”杜老大氣絕,覺得顧志平無可救藥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自己心裡明白。”
顧志平和徐翠娥臉色難看到極點,這話擺明說他已經知道杜蘭的黃豆田是他家人做的手腳了。閨女回來之後,他就問過話了,的確是他閨女乾的。
他嘴巴蠕了蠕,可找不出話辯解,最後只能夾著尾巴逃回家了。
四周再無外人,顧佑安連忙扶著杜蘭往家走,還沒走到門外,杜蘭已經渾身虛弱,雙腿發軟,再也撐不下去了。
她有氣無力地對身邊的杜老大與薛巖笑了笑,“大伯,薛大哥,你們不會也懷疑我是妖孽吧?”
不等他們答話,顧佑安立刻急著打斷,“不準瞎說,你是我娘子,不可能是妖孽!”
杜蘭欣慰的笑了笑,可到底還是緊張的等待杜老大與薛巖的回答,無論她是不是異界之人,她對他們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她不想聽到他們的否認,以免自己傷心。
她期待的小臉就那樣僵持著,驀地,薛巖渾厚的聲音響起:“江湖術士,多的是障眼之法,我們大家豈會輕易上當受騙。”
杜老大更是從未懷疑,他和藹的笑道:“傻丫頭,你大伯是不辨好壞的蠢人嗎?”
杜蘭輕搖著頭,欣慰的笑了,這就夠了,在這裡有那麼多信任她的人,這一世她沒有白來。
唇角噙著滿意的笑,漸漸地她閉上了雙眼,身子一沉,整個人昏迷過去。
顧佑安嚇了一跳,慌忙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屋子的炕上。杜老大,薛巖見狀更是不安地跟了進來。
薛巖是個大夫,首先想到的便是杜蘭是否中了什麼毒,於是看了顧佑安一眼,隨後不由分說地便開始給她把脈,顧佑安焦急地陪在身邊寸步不離。
片刻,薛巖眉峰擰了又擰,顧佑安更是急切萬分,“薛大哥,我娘子到底怎麼樣了?”
“奇怪,杜蘭脈象時急時緩,人又昏迷不醒,實在難以琢磨,容我先回去查查醫書,想想辦法。你先不要著急,實在不行,我們就給她找更好的大夫來診治。”薛巖柔聲安慰顧佑安。
“那......她要昏迷到什麼時候?”顧佑安俊逸的臉上佈滿濃濃的擔憂。
杜老大同樣焦急地等著回答。
“我奇怪的正是這點,杜蘭脈象不穩,卻查不到病灶所在,好像睡過去一樣,以我來看,暫時沒有性命危險,時間久就不好說了,我先去查詢醫書,你們耐心等著。”說完,薛巖風風火火急速離去。
杜老大在這守著也無濟於事,乾脆一跺腳往門外走去,他要將此事告訴弟弟和弟媳,看能否想想辦法。
顧老爺子來到屋裡,安慰了顧佑安幾句,滿眼心疼地看著杜蘭,最終哀嘆一聲回了自己屋裡。
杜老大來到弟弟家,將這邊的情況告訴她們二人,杜二一下子就惱火了。
衝著杜蘭的娘大嚷:“都是你,當年撿個什麼不好,偏要撿個妖孽養活這些年,怪不得她小時候沒有神智,原來是個畜生所化。當年她肯定還是小畜生,不懂人間世故,哎呀,幸好我娘明智,提前把她許配了人家,不然留在咱家早晚是個禍害!”
趙氏聞言,眼淚唰唰就流淌下來,當年她為了安身就騙杜二孩子是她撿來的,其實是她救回來的。
現在聽他這麼說,她心裡有苦難言,那個委屈酸澀只能和著淚水往肚裡咽。
杜老大看不下去,眉頭一擰,斥道:“杜二,你糊塗了?杜蘭是你閨女,你怎麼能說她是妖孽?你瞧惹弟妹傷心了吧。杜蘭被叔嬸家排擠,你這個當爹的不為她做主,還在這撒瘋。你到底是不是杜蘭的親爹啊,世上怎麼有你這般拎不清的父親!”
“哼!”杜二不喜歡杜蘭,就是因為她被趙氏偷帶回來的,他心裡喜歡趙氏,自然不捨得做的過分。餘下的話也並未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