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客房裡,陳敬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想到顧春燕有可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妹,他就一陣煩躁。顧春燕的性子跟徐翠娥如出一轍,是個愛惹是生非,令人討厭的傢伙。尤其,顧家接二連三找杜蘭的麻煩,他對顧春燕的印象更是差到極致。
剛回來時,聽說他們一家冤枉杜蘭是妖孽,他恨不得打上門去,本想著替杜蘭教訓她一番,可發現了這個事,他縱然心裡憎惡,卻下不去手。
薛巖不請自入,推開門便見陳敬亭煩躁不安地翻著身子,“敬亭,你今日怎麼了?”
陳敬亭正煩悶,正好將這件事告訴薛巖聽,薛巖眉頭擰起,心中似有疑惑。
“能確定她是你妹子?”
陳敬亭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可那塊玉佩絕對不會假。”
“所以你先不要下定論,等查證之後再作打算吧。”薛巖看著灰心喪氣的陳敬亭出聲安慰。
“嗯,我先給母親寫封信,將這事告訴她,她盼了半輩子了,總算看到點希望。”
薛巖嘆了一聲,真希望事情不是想的那樣。這個顧春燕令他討厭至極,還跟徐鶴鳴那種不學無術的男人混在一起,若真是陳敬亭的妹子,陳敬亭心裡得多難受。
翌日天亮,杜蘭渾身睏乏,前世她也經常親自下廚,但手下幫廚真不少,所以從未這般累過。現在倒好,除了刀工師傅,任何烹飪都是她親力親為,她的確感到力不從心。
尤其徐鶴鳴挑剔她上菜速度慢,讓她意識到,只靠她一己之力根本開不好酒樓。所以培訓廚子是當務之急,因為根本不可能那麼多客人都有耐心等。
反而像徐鶴鳴那種缺乏耐心,滋事挑釁者居多。
回過神,天色已經不早,匆匆用過早飯,杜蘭便跟顧佑安坐上薛巖的馬車前往安順街上的十里香鋪子。
那些請來的配菜工都已經到位,杜蘭很快忙活起來,正在這時,徐鶴寧帶著兩位廚子進來。
“杜蘭,昨日瞧你太辛苦,我擅自做主幫你請了兩位師傅,他們都是炒菜老手,你用起來應該會得心應手許多。”
杜蘭尷尬的笑了笑:“徐大哥,我的菜譜都是獨門秘笈,老師傅的話說不定看兩眼就學成了,你也知道,這酒樓你是大股東,若廚子也換成你的人,那我豈不是要退股了?”
“放心好了,你想的問題我早替你想好了。這個酒樓你和顧兄算半個主子,我出錢,你們出菜譜,大家互利才能共贏嘛。”
“徐大哥這話什麼意思?”杜蘭疑惑,莫非徐鶴寧想花重金買她的菜譜?
“杜蘭莫擔心,咱們說好一起開酒樓,徐某不會食言。只是你一個人烹飪的確顧此失彼,我也是出於酒樓長遠的發展考慮,你儘管寫出菜譜,無論賣出幾份,全部按五五分成。”
杜蘭怔住,“徐大哥,你沒發燒吧?你也是正兒八經生意人啊,這麼算賬你不虧?”
開這間酒樓,房租,夥計都是他出的,當時說五五分成。現在廚子也是他的,分成卻不變,他不是發燒就是發傻了。
徐鶴寧淡笑著,“這二位師傅是我徐府的家廚,在家裡做飯跟在酒樓做飯只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你不必考慮人力問題。”
杜蘭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古代的奴隸真是可憐,只要賣,身給東家,便只能做牛做馬,出力多也無非多領幾個月錢。
只不過酒樓裡的一切都是徐大哥在張羅,她只管寫個菜譜就賺人家一半的利潤,是不是太厚顏無恥了?杜蘭覺得不妥,便謙讓道:“徐大哥,你這樣我們實在不好意思,要不十里香所有菜譜的收入,我讓一成,咱們四六分吧,不然我怎麼心安理得拿這個錢。”
“你都叫我大哥了,還跟我見外,咱們當初籤協議五五分,就按協議來。”徐鶴寧執意道。
“這怎麼能行?我不能讓徐大哥虧太多,否則我豈不是算貪得無厭的小人?”杜蘭也一味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