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安倒是面露擔憂,看著杜蘭遲疑道:“娘子,不如咱們改天再去?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杜蘭興奮地搖頭,“早好了,昨晚抹了薛大哥的藥膏之後就不疼了,而且機會不等人,咱們可別錯過尋找好店鋪的機會。”
顧佑安思忖了一下,覺得杜蘭說的再理,於是便點頭答應。
杜蘭和顧佑安上了徐管家的馬車,薛巖和陳敬亭緊跟在後,一行人到洛安城的安順街與徐鶴寧匯合。
安順街在洛安城裡算比較熱鬧的,街道兩側都是店鋪,街邊還整齊的擺著攤位,賣的東西形形色色。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些在攤前駐足,把玩著手裡的東西。
杜蘭饒是被眼前的熱鬧看花了眼。
“徐大哥,這裡真熱鬧。”顧佑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杜蘭聞言笑著轉過頭來,忽然瞧見不遠處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不斷地拍手叫好,緊接著便是一陣噹噹噹的敲鑼聲。
“那邊是幹什麼的?我們也過去瞧瞧?”杜蘭的好奇心被這鑼鼓聲勾起,一邊說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往人群裡走去,街上的行人同樣被吸引過去。
“應該是街頭賣藝的吧。”徐鶴寧笑著說完,就追上前去看。
杜蘭早一步擠到人群,裡面果然是街頭賣藝的人在當街表演,前世裡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場景現在竟然親眼看到了,一下子來了極大的興趣。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正揮舞著大刀,他身上的衣裳斜跨在腰間,露出粗壯的身材,面板黝黑,看上去強壯有力。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扎著兩個麻花辮的清秀姑娘,正踩在凳子上雜耍,凳子上擺放著瓷碗,姑娘大步跨到板凳一頭,將瓷碗猛地撬起,拋到空中,她一個迴旋轉身用腳尖穩穩當當地接住瓷碗。
觀眾連聲叫好。
男子很得意的開口笑了,嘴裡開始說起套詞:“父女兩人路過寶地,身上盤纏用盡,不得已來街頭賣藝,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碰個人場......”
話音未落,那姑娘便端起盤子圍著人群走,大家看得起興,掏腰包的倒也不少,只聽見盤子裡叮叮噹噹的脆響,男人見狀更是喜笑顏開,他不斷地笑著朝大家道謝。
那姑娘圍著人群走,也有得捨不得掏錢,姑娘尷尬地繼續朝前走,很快來到杜蘭和顧佑安身前。杜蘭愣了一下,她只顧看熱鬧了,忘記要給錢。
這時,顧佑安掏出幾個銅板客氣地放在盤子裡,那姑娘詫異地抬起頭來,目光緊緊地落在顧佑安臉上。
一下子杜蘭覺得心裡不爽,她瞅著那姑娘,冷冰冰地道:“還是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吧,這位已經名花有主了。”
那姑娘很快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尷尬,連忙點頭哈腰道謝:“多謝公子,多謝夫人。公子夫人菩薩心腸,將來一定大富大貴!”
說完,端起盤子往別人身前挪去。
“花拳繡腿,也沒什麼好看的,咱們還是去看鋪子吧。”杜蘭拽著顧佑安就想走。
顧佑安偏站著不動,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心底卻雀躍得樂開了花。杜蘭這是吃醋了,好不容易能讓他有機會清楚地感受到杜蘭對他的心思,他怎麼捨得浪費。
於是笑著調侃:“人家盡心盡力地表演,我看挺好的嘛,剛才你還看得盡興呢,怎麼轉眼就不高興了?”
“我哪裡不高興了,就是看煩了,你要是沒看夠就留下來繼續!”說著,朝後轉身。
顧佑安只想逗她一回,哪裡捨得真惹她生氣,忙伸手拽住她安慰:“我猜想可能是我給錢比較客氣,所以她才另眼相看的,娘子可千萬別吃醋。”
感受到薛巖,陳敬亭投來看好戲似得目光,杜蘭還是穩住情緒停下了腳步瞪著他:“誰吃醋了,我都說了看夠了,再說咱們是來找鋪子的,你可別忘了正事。”
那姑娘僵著身子,似乎在聽他們說話,杜蘭下意識地看過去,果然見其他看官都是粗魯地將銅板丟進盤子裡。
顧佑安卻是禮貌地放進去的,如此懸殊的舉止,難怪那姑娘會格外留意了。
陳敬亭在身後怪笑起來,小聲對身旁的薛巖說杜蘭吃醋了,杜蘭聞言轉過頭瞪他一眼,陳敬亭乖乖閉上嘴巴。
“走吧,咱們還是先去看鋪子吧。”徐鶴寧說完,掉頭就向人群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