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燕聽了這話,嚇得往後退了退,真怕杜蘭掐死她娘又撲過來掐死自己。
顧志平驚的忙喚顧佑安,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在顧佑安身上,他明顯感覺到杜蘭的怒氣。
顧來富和吳香芹也忍不住勸杜蘭別衝動,一切好商量。
興盛和他媳婦也不斷勸杜蘭不要為了不值當的人想不開,殺了人後果很嚴重。
杜蘭聽見這些話卻面不改色,直到顧佑安出聲來勸,杜蘭才假意消了消氣,但她卻不急著放開徐翠娥,而是再三問徐翠娥今後還要不要來找麻煩。
徐翠娥都快窒息了,哪裡能顧得上回答杜蘭,顧春燕在一旁連忙哀求:“會的,我一定好好勸娘,今後再也不跟你們過不去,求求你放了她吧。”
杜蘭凌冽的目光向利刃一樣刮向徐翠娥,“你說呢?”
徐翠娥嘴裡出不了聲,充血的眼睛不斷朝杜蘭眨巴,杜蘭冷哼一聲,嫌惡地甩開自己的手。
徐翠娥得到新鮮空氣,大口大口的喘息。
院子裡如凝固了的空氣這在一刻活躍了起來,在場的人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嗚嗚嗚......”徐翠娥彷彿劫後餘生一般,止不住哭起來。
“閉嘴!”一道凌厲的聲音吼來,徐翠娥嚇的更是哇哇不哭,杜蘭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就是一個過肩摔,咕咚一聲,徐翠娥半天緩不過勁來,以前她就領教過杜蘭的過肩摔,那次是疼,這次是生疼,覺得脊椎骨都快摔斷了。
顧春燕嚇的六神無主,反應過來之後才跑上前扶起她娘,頭也不敢扭地往自己那邊院子邁去。
顧家其他人也連跟著回了自己那邊,杜蘭這邊一下子清淨下來。
帶著歉意,杜蘭朝興盛叔惋惜道,“叔,又讓你白忙活了,這個大窟窿還是重新蓋。”
興盛兩口子連忙搖頭,“都是小事,都是小事,這點窟窿我一會就幹完了,你們家沒事就好。”
顧佑安苦笑著道:“讓叔嬸見笑了。”
興盛也怪不好意思的,給人家幹活卻看了一場鬧劇,還是人家的家醜,興盛媳婦在一旁同情道:“真沒想到你們整天過這樣的日子,我們儘快給你把院牆蓋起來,今後她們再也別邁過來一步。”
杜蘭狠狠地看向院牆那邊,“經過這一次,她們若再敢找麻煩,那就是真不怕死。”
揭過這話,興盛和他媳婦低下頭加緊幹活,到了傍晚的時候,這堵牆終於完成,牆都一人多高,若不踩梯子,根本看不到牆對面去。
牆夯得厚實,等乾透之後想推倒都難。
杜蘭和顧佑安親自送興盛和他媳婦離開,臨走還叮囑二人回去好好歇歇,幹了一天活別累壞。
顧家的院門原本就在南半截,蓋起院牆之後,正好留著門口,只不過杜蘭還想把門口重新蓋的結實點。
送走興盛他們,杜蘭望著自己家的院牆,心裡滿意極了,最起碼在今後的日子裡再也不用看見徐翠娥那張刻薄的嘴臉。
沿著泥牆走了一遭,杜蘭重新打量自己這邊院子,看著住人的破屋子和南邊牆根下的豬圈和雞舍還得重新平整,顧家原本的伙房分在徐翠娥那邊,她還得尋個地方蓋間伙房。
除了沒伙房之外,杜蘭發現伙房裡用的鍋鏟瓢勺一律都缺,還有水缸等等。之前她做飯用的調料都在顧家廚房,現在她分了出來,越發不想回那裡,更不想看徐翠娥那張臉,所以調料她乾脆不去拿了。
大不了去洛安城的時候重新再買。
賣了差不多有一週的魚,每次除卻調料,都是純收入,可即便這樣,每日也不過賣二兩銀子,這些天所有收入才十兩多一點。
蓋房子要給興盛叔二兩銀子,剩下再買伙房用具,重新建屋還得買木樑,這樣一算,手裡的銀子最多隻能剩五兩,杜蘭原本以為手頭寬裕了,這樣一來,她還窮得叮噹響呢。
顧佑安看出杜蘭臉上露出一絲憂愁,慚愧地走過去安慰:“都怪我不好,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跟你無關。”杜蘭回了一句,掙錢的事目前還難不倒她。
從徐翠娥闖進來那會,顧老爺子就站在屋門口看,心裡拔涼的同時也慶幸終於分了家。
他步履蹣跚地走出來,對他們道:“今晚沒法做飯,咱們就喝點水將就一下吧,明日先讓興盛起口灶膛,買口鐵鍋。”
杜蘭剛才在院子轉悠的時候,已經意識到沒法做飯,她想的是先去河邊抓兩條魚烤來吃。
還未出門,薛巖將馬車停在他們門外,朝院子裡喊:“杜蘭,佑安,快點出來搬東西。”
聽見喚聲,杜蘭和顧佑安忙走了出去,定睛一看,薛巖正從馬車裡往下卸鍋鏟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