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丈將那穀穗從鳥籠裡抽出,那吃的正歡快的鳥兒撲騰著翅膀,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然後發出婉轉的歌聲。
而就在這時,卻見文國丈的嫡子文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隔著水榭樓閣,遠遠的便喊著,“父親,那桓蘅帶著侍衛將府邸圍住了,您快去瞧瞧,只怕一會子便攔不住了。”
文國丈眯了眯眼,目光略向了桓怏,卻見他滿臉的淡然,好似勝券在握,毫不擔憂的模樣,這讓他的眼底裡不由得多了一絲的讚許。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滿臉慌張的文嵩的時候,連勝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急什麼,難道他好能衝進府邸裡來不成!”
他的兒子原本便是個酒囊飯袋之徒,仰仗著父親的餘威在外面橫行霸道的,此時見他急的直跺腳,“瞧著他那架勢,竟像是擒拿反賊來似的,您快去瞧瞧罷,咱們府邸裡這些侍衛那裡抵得住那些禁軍。”
文國丈見他如此形狀,才知外面不知鬧成了何等的模樣,只得吩咐道,“去將咱們府邸裡的兩個貴客送到書房的密室裡去好生的藏著,看來這女人對那冷血無情的男人倒是很重要,老夫越發的覺得這筆買賣值當的很。”
說完他便轉身直奔著府邸的門口,而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卻見桓蘅果然府邸外面圍滿了滿身銀甲的人,月光是水,照在那些甲冑身上,倒似滾滾江水。
侍衛們手裡舉著火把,在風中呼呼的直響,卻將桓蘅那張滿是戾氣的臉照的清清楚楚的。
“忠順王好大的陣仗,如今是要抄檢我文府不成?”文國丈面對這樣多殺氣重重的人,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畏懼之色,
桓蘅的臉上依舊是昔日的從容,“還請大人別見怪,今日城中出現叛賊,我奉皇上的聖旨在京中搜查。”
文國丈用手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冷笑道,“若是今日老夫不讓,難道還要從老夫的屍骨上踏過去不成?”
而就在這時,卻見那文國丈的一個遠房內侄走了出來,卻是滿身的傲骨,即便面對桓蘅亦是滿臉不屑的道,“你這區區的賤婢之子,也配來我們文家的府邸裡搜查,別以為今日在皇上面前搖首乞憐的得了權勢,不過是和那些宦官勾結的亂臣賊子而已。”
他的話剛說完,只聽“錚”的一聲,一支帶著寒光的箭穿透了那人的脖頸,頓時鮮血濺出,站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頓時滿身的鮮血。
頓時有人“咣噹”的一下昏倒在了地上,竟是被活活的嚇走了半條的性命。
“你……”文國丈看著已經死去的侄子,心內大慟,“你竟敢胡亂的殺人,如今連王法也不顧了。”
桓蘅的聲音裡夾雜著冰意,“眾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是您的侄子不許我們入府搜查,他如今忤逆聖上的旨意,想必是和那些逆賊有所勾結。”
文國丈眼底滿是煞氣,只瞧著桓蘅,心裡竟有幾分的驚懼,這男人竟為了權勢逼死了他的親生父親,以後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的,想必已是豺狼之心。
護國公還是讓府邸的裡的侍衛讓開了路,允許他進府搜查。
府內的人皆得到了信,只將府邸的燈火都燃上,那些去歇息的丫鬟和小廝們也一併回來,闔府一千多人,只站在院子裡,等著桓蘅一一的仔細查過了。
那侍衛們又將文府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頓時闔府上下皆是雞飛狗跳,一副天塌了似的情形。
而搜查到最後,也沒有找出桓蘅口中的那“叛賊”只是桓蘅的臉色越發的冷凝起來。
不才很快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在桓蘅的耳邊回話道,“小公子,已經搜查遍了,沒有找到姑娘。”
桓蘅眉宇間不悅,瞧著站在遠處的文大人,“全部都查詢了嗎?”
“還有文大人的書房不曾去查,那文嵩領著侍衛守在了那裡,說什麼也不讓人進去搜查。”
桓蘅並未說什麼,只是領著侍衛們直奔著文國丈的書房而去。果然瞧見那文嵩躲在侍衛的後面,滿臉的怒氣。
桓蘅的聲音清淡,“文公子難道也要阻攔不成,難道您和亂賊有所勾結不成?”
文國丈此時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只是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副柺杖,彎著身子,倒像是受盡委屈的老人似的。
“這裡乃是老夫的書房,裡面不知有多少朝中機密的事情,豈能由著人亂翻。”文國丈拿著柺杖敲了敲大理石的臺階,“若您非要想看,不如讓文嵩陪你進去,若是裡面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王爺您也不會有嫌疑的,若是您不答應,那您便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只是皇后娘娘知曉了,可會饒了您?”
桓蘅微微的皺了皺眉,“好。”
見桓蘅竟要自己進去,那不才頓時滿臉的擔憂之色,只生怕其中有詐,生出什麼事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