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間便停住了,她是何等的聰慧,便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當初自己誤會了什麼。
她忽然想起來,那日她在他的屋子裡吐了之後,他的眼神就變得十分的怪異了,只怕那時候開始便以為她有身孕了。
而一旁的萱兒卻哪裡知道,滿臉疑惑的皺著眉頭,“我家姑娘並未……”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卻被絳墨打斷了,“妾身並未胡亂的逛,而且四處走走,對咱們的孩子也有益處。”
桓怏的眉宇緊蹙,卻並未反駁她的話。
萱兒聽了這話,忙看向絳墨,雖有滿肚子的疑惑,卻還是將心底的話給壓了回去,連半個字也不敢說了。
絳墨斜靠在枕頭上,一雙秋水的眸子裡帶著霧氣,然後死死的拽著桓怏的手,可憐模樣,“妾身出身卑賤,只可惜這個孩子老爺也未必會喜歡,這件事千萬不要跟旁人提及,免得被人坑害了去。”
他知曉這件事斷然不能旁人知道,若是大夫來了,自己也瞞不住了。
桓怏的手慢慢的撫向了她平坦的小腹,好像她的肚子裡真的有他的骨肉一般,“有本少爺一日,便沒有人能害咱們的孩子。”
隨即絳墨喜極而泣,只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中,“您要是賄賂考官被查出來,只怕妾身和咱們的孩子都要被牽連進去。”
絕不能讓他冒這樣的險,那文家的人又不是瞎子,一旦事發揭露出來,護國公被牽連,那她將徹徹底底的失去對付蕭桀的利刃了。
聽到這話,桓怏的臉上多了一絲的怒意,但很快被壓制了下去,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既非要本少爺去考,但憑著本少爺的學問,你也算枉費了心思。”
“那妾身即刻便拿了這個孩子去,等您將來釀成了大錯,也斷不會累及於他。”絳墨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本少爺好好唸書便是了。”他終於妥協了,但垂眸看向了她的肚子。
萱兒低頭在一旁,竟一時間不知該去還是該留,卻見兩個人竟是一派祥和,好一齣夫妻恩愛的情形。
她想了想,還是佯裝去端茶,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絳墨忽然想到了那個嬌豔明媚的女子,轉而問道,“小少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桓怏正想說,‘反正不是你這樣的’卻還是將那樣的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似乎很害怕絳墨會惱怒。
絳墨卻突然淡淡的開口,“妾身的第二個條件想好了,少爺可答應?”
聽到她突然提及到這件事,桓怏臉色微微的一僵,但他實在太想要知道青鳶的死因了,“好,你說,我即刻就去辦。”
“不急。”她的烏沉沉的眼睛看向了桓怏,“第二個人條件便是,您要娶妾身選中的人如何?”
她要讓他娶鄭大大統領的女兒,鄭薔。
就算是她不為私,為了公,也必須要桓怏那樣做。
她在翼然亭看見桓蘅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便清楚的認識到,桓蘅一定要動手了,很快這天下就要易主了。
而誰娶了那鄭薔,誰便能在混亂的局勢下,抓到更多的資本。
桓怏只為她不過是想要自己娶她而已,但他這一生亦看破了紅塵,只想著若一直祖父逼他,便剃了頭當和尚去。
而他什麼都能答應她,唯獨這一件不能,“如今你就安安分分的做個妾不成嗎。為何這樣的貪心不足?”
絳墨卻莞爾一笑,在妾身自然是不配的,不過有一個女人給您當正房夫人卻是正好的。
桓怏強壓制住心底的怒意,“哦?是誰?本少爺倒要瞧瞧。”
“您覺得鄭大統領的女兒如何?”絳墨此時神色已經變得凝重起來,“你必須要娶她。”
很快桓怏便拂袖而去了,萱兒這才走了上去,眉眼間還皆是震驚,“姑娘,你何時有的身孕?竟連奴婢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