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早已嚇得癱倒在地上,半晌才爬了起來。
絳墨此時已經站起了身,語聲幽冷,“妾身便回去了,等妾身想好要什麼,便親自跟少爺討要。”
她轉過長亭迴廊,卻見桓怏還站在亭子裡,冷風掀起了他身上的翩翩衣衫,顯得越發的孤寂蕭索。
等她回到屋子裡,卻見萱兒正站在門口,一邊凍得直跺腳,一邊東張西望。
聽到了動靜,她忙不迭的跑了過來,神色緊張的拽著絳墨的手,“姑娘,夫人有沒有為難您?”
“就是因為今天沒有為難我,咱們的日子才更難過了。”她不由得苦笑,眼底卻是一陣冷意“不過我找到了可以利用的人,只要有他在,明面上便不會有人要了咱們的性命。”
萱兒聽她說話的語氣,嚇得早已是沒有了主意,良久才愁眉苦臉的道:“姑娘,她們把飯菜送過來了。”
見她臉上似有異色,絳墨也沒有多問,只是推開半新不舊的門,卻見屋內搖搖晃晃的桌子上,置放著幾個碗碟。
只見帶著豁口的盤子裡裝著幾個發黃的饅頭,幾樣菜色更是清一色的綠,半點的葷腥也不沾,便是護國公府的貓兒狗兒,時常也是大魚大肉的,看來這府邸的人,見桓怏不喜歡她,只使勁的作賤起來。
萱兒生怕她心裡覺得委屈,正想寬慰一番,卻見絳墨已經坐到了桌前,端起碗吃了起來。
“你也餓了吧,快過來吃。”絳墨聲音很淡,“不過從明天開始,你要想辦法捉到一隻活物,送過來的菜讓它先吃一遍,若是第二日不死,咱們才能吃。”
萱兒聽了忙苦著臉道:“這些飯菜原本就不新鮮,再擱置一夜的話,豈不餿了臭了?”
“那也比被人毒死強。”絳墨無奈的嘆道,“連茶水也要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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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越發的冷了起來,絳墨緊緊的縮成一團,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醒了還是睡著。
隱隱約約的她聽見身邊有動靜,只以為萱兒去了茅房,便也沒有在意,只拽了拽被子便接著睡。
過了良久才,卻感覺身上的薄被被人猛地扯開,只感覺身上好不容易積攢的那些熱氣片刻間消散了。
她咕噥著一翻身,卻感覺自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不同於萱兒那嬌弱的身體,竟是個男人的,她四肢百骸一下子涼透了,連呼吸也凝滯了,那痛不欲生的屈辱再次蔓延上來。
然而她尚未睜開眸子,一個滾燙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鼻息見噴薄出的熱氣和她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不是那太子身上的龍涎香,竟是那樣清淡好聞的氣息,卻是那樣的熟悉。
她疏忽間睜開了惶恐的眸子,藉著淡白色的月光,卻看見了桓怏那張絕傲的面容。
見她睜開了眼睛,他這才冷哼一聲,放開了她冰冷的唇,而右手卻伸向了她纖細的腰肢,只聽“刷”的一聲,竟蠻橫的將她繡花的腰帶給扯了下來。
隨即又是一陣涼風鑽進了她的衣衫間,她臉頰上的血色褪盡,“小少爺不是嫌棄妾身的出身嗎?您這是做什麼?”
桓怏這才抬眸看她,眸色變幻莫定,冷笑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本少爺紆尊降貴的來了,你何必惺惺作態?”
什麼她想要的?她又什麼了?饒是她自詡聰明絕頂,一時間竟不知道他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