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已經是深夜十點,陶茹雪坐在客廳看電視,穿著從來沒有見過的卡通睡衣,造型是一隻可愛的大兔子。
喬智走過去,伸手去觸控陶茹雪的額頭。
陶茹雪本能朝後讓了讓,面頰一紅,低聲道:“放心吧,燒已經退了。”
喬智尷尬收回手,提醒道:“雖然燒退了,但藥不能停哦。明天還是得去掛點滴,到時候我送你去。”
“不用!”陶茹雪拒絕道,“你那麼忙,沒必要將精力浪費在我的身上。”
“怎麼能叫做浪費呢?首先,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丈夫照顧妻子不僅合情而且合理。其次,咱倆同住一個屋簷下,即使是沒有任何關係,在危難關頭也得互相幫助。最後,我這個人心軟,見不得可憐之人。”
“你說誰可憐呢?”陶茹雪眉毛擰了起來。
喬智的嘴巴便是如此,幾句話不到開始傷人。
或者是他故意為之?
“咱倆都可憐,行不?”
喬智只是開玩笑。
兩人乾巴巴地坐著,沒有任何情緒刺激彼此,如何增進感情?
爭吵,也是感情的培養皿。
他低估了陶茹雪的毛病。
凡事喜歡太較真,分不清自己所說的是玩笑,還是惡意詆譭。
“我才不可憐呢,只是生病而已,還不至於失去自理能力。”陶茹雪努力壓抑內心暴怒的情緒。
喬智偷偷打量著陶茹雪,因為生病的緣故,面頰微瘦,膚sè蒼白,目光落在她的頭髮上,笑著打趣道:“還說自己沒有失去自理能力,頭髮亂糟糟的,而且看上去髮油發亮,一看就是沒洗過頭。”
“胡說八道!”
陶茹雪差點懷疑自己今天是否有沒有洗頭髮,“我肯定洗過頭啊。”
下意識捻了一綹髮絲,喬智順理成章地湊過來,輕輕一嗅。
似有似無的蘭花香氣,順著鼻孔,朝心田裡鑽。
陶茹雪發現喬智捱得很近,臉距離自己差不多隻有一拳。
心跳加速,心神一蕩,將喬智朝旁邊推開。
喬智也是尷尬地咳嗽一聲,“看來你沒騙人。不是說,很多女孩平時不出門都不洗頭髮嗎?”
“那是別人。”陶茹雪輕哼一聲,掩飾羞怒。
剛才舉動太輕浮,跟平時完全不同。
會不會誤以為自己在勾引他?
偌大的房子,保姆不住家,只有他倆。
喬智會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行為?
若是真做出那一步,也並不意外,她和喬智都是成年人,都有最基礎的生理需求。
何況兩人還是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
喬智不知道陶茹雪純潔的外表下,內心在凌亂地胡思亂想。
他即使再禽獸,也不會去“欺負”病人。
他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難怪覺得你頭髮不對勁,是因為平時即使在家裡,你都會弄個造型,比如別一個髮卡什麼的,今天只是隨意地披在肩頭,所以看上去有點凌亂。”
陶茹雪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喬智,“你啊,別找那些低階藉口了。”
喬智的發現,細緻、敏銳。
以前在家裡,陶茹雪也會注意形象。
因為
在她心中,喬智是一個外人。
在外人的面前,當然不能表現出慵懶、懈怠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