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俊被四人帶入一輛七座商務車,行駛了大約三個多小時。
車內的氣氛始終很嚴肅,四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蔣國俊不時地會朝窗戶外看一眼,猜測自己在哪兒。
從高速的指示牌來看,自己應該是從雲海進入了淮南省,經過了淮南南進入淮南中。
蔣國俊的心情很複雜,他想了很多對策,究竟是招還是不招。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抗不過嚴苛的審判,所以招是肯定的,但是招多少,要牽扯幾個人,他必須要注意尺度和分寸。
倒不是害怕供出很多人被報復,而是自己供認得越多,罪行就越大。
但是,他知道“調查組”肯定不會讓他輕易過關。
他聽過很多經歷過調查的人,雖然不至於死,但肯定要被剝一層皮。
很多被調查的人,被關了一兩個月,承受不了壓力,選擇自殺。
儘管如此,蔣國俊還是有僥倖心理,或者自己交代了,會對自己寬大處理?
患得患失,忐忑不安,未知恐懼,迷茫錯亂,盤桓在蔣國俊的心頭……
來到一個鄉鎮的小旅館,早已有人等候多時,將他帶到了三樓的房間,房間裡的電視機和電話都被拔了線,面積很小,很壓抑。
為首的那個男人從外面走入,將一張紙和一支筆拍在了桌面上,沉聲吩咐道:“現在開始坦白交代,記住一定要事無鉅細,否則,你出不去,我們也得盯著你。”
言畢,那男人離開了房間,房間內還留著一人,他坐在椅子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盯著自己,防止自己會做出什麼偏激的行為。
說得直白一點,是怕自己想不開,畏罪自殺。
他們高估了自己,自殺是不可能的,他的求生慾望很強烈。
認命地嘆了口氣,原本以為能夠在老丁牽連出自己之前,就能夠順利出國,現在看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逃得了這一劫。
自己真的要全部招供嗎?
當然不能,儘量寫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此能夠既給對方一個正確的態度,能爭取減刑,也不至於讓自己量刑過重。
三個小時之後,發號司令的那個男子再次進入房間,見蔣國俊洋洋灑灑地寫了三頁紙,迅速瀏覽了一番,將紙拍在了蔣國俊的臉上。
他勃然大怒,“你就用這種態度來應付我們這些幹部?你以為我們這些幹部都是吃素的?不掌握足夠的證據,敢把你帶到這兒來?給我好好反省,遺漏一處都不行。”
蔣國俊眼中露出委屈之色,他已經儘可能地利用自己的文筆,將認罪書寫得足夠煽情與真誠。
當然,認錯的感情是夠了,但對自己罪行供認肯定不夠。
蔣國俊意識到這幫“調查人員”沒那麼好糊弄。
輕輕地嘆了口氣,蔣國俊拿起了筆,換了一支筆芯,繼續開始痛陳自己的錯誤。
自己第一次收到大紅包是一個會員單位想請自己給一個低折扣價格購買宣傳位,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他們的公關人員太厲害,一頓飯就將自己搞定了。
其次是自己親戚開的那家廣告公司,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