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下了場暴雨。
齊英海立在門前,神色寂寥。
上次電話裡他還沒來得及和唐小瓷說清楚,妻子就突然歇斯底里,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想到妻子病情越來越重,他感覺眼前水幕不過如此。
他右腳跨出,就要走進雨簾的那一瞬間,背後伸來一隻無力卻溫暖的手。
齊英海立馬感覺到,正是妻子在身後。
“你想和我一樣生病嗎?”
語氣中的責怪,不滿,是妻子生病後少有表露出的,除痴狂外其他的情緒。
齊英海嘴角囁嚅,雙眼瞬間泛紅。
下一秒,妻子突然笑出來,“我看到你和那個孩子的報告了,這種事本就易被有心人利用,我們應該找更放心,更私人的機構不是嗎?”
妻子的話讓齊英海幡然醒悟,事發突然,他並未多想就直接託人去辦。
說不定結果確實被人篡改過。
可自己調查唐小瓷完全是秘密進行,難道是景珩從中阻撓?
可更令齊英海在意的還是妻子的異樣,“你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儘管他刻意問得隱晦,齊夫人還是察覺了愛人的心思。
“這些年我一直裝瘋賣傻也委屈你了,當年孩子丟了你我都有責任,我卻將全部錯誤推諉給你,不想溝通,沒想到你還一直陪在我身邊。”
一直以來,齊夫人都在逃避現實。
齊英海眼睛不自覺睜圓,他不相信妻子這幾年一直在欺騙自己。
“是我的錯,我無法原諒自己將孩子那麼早就丟下,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我也想嘗試一把,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想見一面。”
自從那天丈夫說有個女生很像自己,齊夫人就有偷偷留意,百般蒐羅才看到照片,她下意識就認為那是她們的孩子。
“已經過去了,我會再去做份檢查的,我們一起等。”
齊英海抱住齊夫人,有一閃而過的無奈更多的是心疼,因為這個孩子,他們大半輩子都賠了進去。
隔天,齊英海就讓心腹在私人機構做檢查,閒下心來,他開始思索是誰在從中作梗。
如果真的是景珩,以他的性子應該會來開誠佈公地談。
還是說有人故意不想唐小瓷身份被發覺。
看來她生活中還有很多敵人嘛。
齊英海半眯眸,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而唐家,梅於芳猛然打了個噴嚏。
“媽你沒事吧?”
“肯定是唐小瓷那個小賤人又在咒我!”
她抽了幾張紙,捂住鼻子。
這孤兒院真是怎麼看怎麼嫌棄,都是群沒有教養的孤兒,整天就知道吵吵鬧鬧,地址也偏離中心區,和荒山野嶺一樣。
要不是想找到唐文忠的捐款和吊著柳眉,她才不會來。
可正因如此,她也才發現唐小瓷身份蹊蹺。
那天她偶爾去後院看那群孤兒玩耍,突然聽到他們談論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打探唐小瓷的身份。
“你說有人問唐小瓷?”
梅於芳毫不客氣抓住一個小男孩就是一頓追問,那男孩被嚇到,還是支支吾吾點了點頭。
她當時就有種危機感,有人在調查唐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