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眉讓你來的。”
景珩聲音不鹹不淡,無人知曉他心中闇火。
關常飛抬眼,滿是不甘地看向他,“強龍不壓地頭蛇,景珩你這麼對我,不怕被報復嗎!”
充血的紅眸,是關常飛逼近崩潰的邊緣。
他早就想和景珩鬥一鬥,之前也有在生意場上挑釁的舉動,景珩沒反應他就當對方怕了。
現在看,不過是他不屑參加罷了。
他只是稍微用力,自己就狼狽地跪在這,強烈的落差感讓關常飛恨不得上前掐死所有人。
“報復?在這裡能報復我的還沒出生呢。”
景珩高仰著頭,上半身依舊放鬆地倚靠在輪椅上,這是把對方根本不放眼裡的意思。
早些年他確實吃了不少苦頭,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懂那些“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之類不成文的規矩。
可關常飛千不該萬不該動唐小瓷,而且他還和柳眉有關。
景珩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呵,我只是為了把你引過來才說背後的人是柳眉的,既然你這麼自信,那走著,瞧你一定會有栽跟頭的那天。”
關常飛雙眼猩紅,大張著嘴似要吐盡所有詛咒。
景珩微抬手,“李東,莫非是念在舊情,竟然還給他留了和我鬥嘴的力氣?”
李東後脊一縮,冤枉,他哪知道關常飛這麼能作妖。
當初關常飛聯合許父把他搞進監獄,他恨不得殺了他洩憤,怎麼會手下留情。
“我有點手生了。”
李東簡單的一句話,讓跪著的關常飛牙齒髮顫。
李東是從自己手上出去的,他折磨人的手段也都是自己教的,可現在那些都將落在自己身上了。
“啊——”
伴隨著嚎叫,關常飛右手被匕首活生生貫穿,他後背壓得更低,也更像狗。
全程景珩都在輪椅假寐,不知從哪裡響起戲曲的聲音,蓋過關常飛的喊叫,陽春白雪與汙穢骯髒。
不知過了多久關常飛才終於鬆了口,“是柳眉!真的是她讓我來的,她說唐小悅勾搭她兒媳婦,威脅到她地位了!”
痛感讓他神經調節都有些遲鈍,嘴角溢位股股白沫,此時他真的後悔剛剛為什麼要多嘴去惹怒景珩。
景珩抻了下胳膊,悠閒地看了眼手錶,正是唐小瓷送的那隻,平常他不怎麼用手錶看時間,按李東的話,手錶不過是男人用來撐面子的。
可自從唐小瓷送了他一隻,他時不時就要瞥上兩眼。
“剩下的交給你了。”
景珩答應唐小瓷晚上還要回去,他可不想因為關常飛這種蠢貨壞了事。
醫院。
唐小瓷從景珩走後,就有些無聊,沒一會就睡了。
可她也淺眠,醫生中途來換藥,她又醒了。
索性睜著眼,想看景珩什麼時候回來。
一晃,牆上的時鐘走了大半。
唐小瓷豎起耳朵,每當門口有聲響她都要凝神認真聽一會。
可門一直沒有被開啟,她有些失落。
可她還是強撐著睡意,她想景珩一進來的時候自己還能清醒的迎接他。
可景珩沒有等來,倒是醫生先來了。
“唐小姐,我們來給你卸石膏。”
唐小瓷看到醫生後面還跟著一群護士,手裡拿著自己看不懂的器械,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