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雲有些惱,卻有不和喝多了的初月一般計較,只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怎麼就沒有好下場了?”
初月覺得,自己的腳步好像也有些站不穩了。
心裡頭有些懊惱:分明這原主的身子就不能喝,她方才非要逞能做什麼呢?
可還趁著有幾分慶幸,初月打了個嗝,拉扯著謝司雲的手道:“你見過誰和老闆談戀愛有好下場的啊?我只管聽從命令辦事就行了,真要說起來戀愛這事兒,我一竅不通啊!咱們現在都是事業為重的,你說是不是?”
這女人總是說奇怪的話,謝司雲也不大聽得懂,卻約莫地明白她在說什麼。
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勾起了初月的下巴:“初月,你說你一直在將我當做……老闆?”
初月重重點頭,眼前的謝司雲已經成了重影,她的口中也不由地開始嘀咕了起來:“謝司雲,這酒……怎麼度數這麼高啊?”
謝司雲實在是聽不明白初月的話,只是盯著初月那垂下的眼眸:“初月,看著我。”
初月抬起頭,對上了謝司雲幽深如海的瞳眸,卻“嘿嘿”一笑。
她不由地伸出手來,指尖輕輕觸碰到謝司雲的眼皮:“謝司雲,你長得可真好!天底下怎會有你這樣的男人呢?就和電視裡的明星似的,初月可真有福氣啊!”
初月溫暖的指尖觸碰到謝司雲的睫毛,讓他覺得眼睛都有些癢了起來。
分明她口中在說“初月”,可謝司雲卻感覺到了怪異:她像是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旁人一般。難不成,還有一個叫初月的人嗎?
初月笑著,將自己的臉湊近了謝司雲:“謝司雲,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謝司雲的心臟,重重一跳。
他張了張口,卻發覺否認的話,是說不出來的。
只能苦笑著,復又湊近了初月一些:“初月,咱們有可能,攜手一直走下去嗎?”
“嘿嘿——”
初月又是一笑,盯著謝司雲的眼中,已經出現了霧色一般的迷離:“謝司雲,不可能的。我和你說,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是總有一天能出頭的。到時候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可真大,美女也可真的多啊!不說是東州城了,若有朝一日你進了京,你可知道會有多少優秀的女人來巴結你?”
她的眼神雖然迷離,可說話卻清晰無比:“到時候說不定連什麼公主貴族的都要往你的身上貼,那我一個鄉下的小村婦,豈不是沒有了半分立足之地?說不好還要引來抄家滅門的大罪過,那我可吃罪不起呢!”
謝司雲是真的沒有想到,初月竟想的是這個!
他一直都以為,這女人雖說在賺錢方面有些小聰明,可實在是最不會考慮旁的了。平日裡只顧著嘻嘻哈哈怎麼舒服怎麼來的女人,竟有這麼重的心思?
於是他將額頭抵在了初月的額間,輕嘆一口氣:“初月,你竟將所有的打算,所有的退路都給自己留好了嗎?”
謝司雲的鼻息噴吐在初月的臉頰,讓她的臉頰癢癢的。
初月的臉頰復又紅了幾分:“不留退路,若有朝一日你將我給踢了,那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謝司雲將自己的額從初月的額間離開,卻用一隻手拖住了初月的後腦勺。
這一句話,自然而然地便從他的口中問出了:“初月,若我說我已然愛上你了,你會同我一起開創這天下,攜手至老嗎?”
她點了點頭,雙眼仍舊迷茫而朦朧:“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愛上我啊?謝司雲,你為什麼要愛上我啊?”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問題呢?
看著如此的初月,謝司雲卻不由自主地低了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初月的臉頰。
輕輕柔柔的,還帶著幾分無奈又幾分期待:“你這小狐狸,可知道愛你的人不會少?你憂心有朝一日我被旁人搶走,我卻也在擔心有朝一日你不動聲響地就去了旁人那裡。初月,留在我的身邊,不要想著離開了,好不好?”
他的言語被埋在了初月泛著微紅的臉頰之間,彷彿一頭小獸一般,他緊緊地擁住了初月:“哪怕就試一試,好不好呀?”
“好呀!”
沒有別的更多的感覺,初月所感知到的,只是溫暖。
一種熟悉的,帶著謝司雲的味道的溫度,包裹在她的周身。
她甚至沒有聽清或者說是沒有聽懂謝司雲在說什麼,便只顧著點頭,雙手也環在了謝司雲的腰間:“成交!來啊,謝總,咱們不醉不休!”
謝總是什麼?是自己嗎?
謝司雲有些失笑,將唇微微往下挪了挪,便足以品嚐到玫瑰般的芬芳。
或許沒有什麼,是能像是今日這般讓謝司雲感覺到愉悅的了。
至此,初月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也被原子彈轟炸過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侵襲了她的整個身體,讓她不由地將謝司雲抱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