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只覺得,自個兒的心臟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好在她站得足夠前面,可以看得清楚那不太平的海面之下,母蚌一點點地生出幼蟲的模樣!
這種模樣,她已然見過許多回了。
所以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母蚌是否能生出幼蟲來,而是在未來的這一刻鐘的時間之內,母蚌所剩下來的幼蟲到底能不能成活的問題!
他們如今手中的母蚌大約每一次生產能生下100500只幼蟲數量不等(注:此處只為劇情需要的數量,並非嚴格考證之後的數量,架空世界請勿當真),而每一次他們所沒有成功的地方就在於母蚌生下幼蟲之後,這些幼蟲都扛不住出生的前一刻鐘,就會全部死亡。
雖說這珍珠幼蟲的產量並不那麼盡如人意,但是隻要有開始,才有後面更好的研究。
所以他們只要成功這一步,就夠了。
初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地勾住了謝司雲的小拇指。她的之間微微顫抖,代表著她內心裡的惶恐和期待。
謝司雲則是如同他一開始所說的那般,他是相信初月的。
所以他伸出手來,將初月那不安的手窩在了手中:“會成功的。”
不知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初月聽的。
但這樣的話,總是讓人安心的。
一刻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初月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在心裡,都是一種煎熬。
眼睛是眨都不敢眨一下地死死地盯著海面,初月瞧見的的是活躍的幼蟲。
那些幼蟲很小很小,不過是成群結隊地,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在母蚌的身邊來回遊動著。
他們的活性,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遲而一點點地消失,這讓初月的心裡,終於是升起了希望——
一刻鐘的時間還未過,尹老先生卻已然先開了口,便當是做了個蓋棺定論了:“成了。者就如同我那大水缸裡的情況一樣,這些幼蟲如今不會死了。謝司雲,初月,你們是當真做成了的!”
這就成了?!
初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地回頭,向了謝司雲,卻撞向了謝司雲那笑意盈盈的眼中,不由自住地紅了眼眶:“我們成了,是嗎?!”
謝司雲的手仍舊緊緊地抓著初月的手,他點頭,某種帶笑地瞧著初月:“是的,我們成了。”
所以事實證明,只要足夠努力,老天總不能辜負了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辛勞。
“誰說就這麼成了?!不是要等一刻鐘的時間嗎?”
終於,翟韜的那般高傲到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似乎終於有些撐不住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方才的那句話,手也在身旁捏成了拳:“不到最後一刻的時間,便不能說是你們成功了!”
初月難得欣賞他這樣的堅持,不過也心知肚明他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反正這麼長的時間都等過來了,最後的一刻鐘時間,自然也是要等的。
不管翟韜如何,在珍珠村的人們發覺他們謝家三房已經將珍珠蚌養成了之後,幾乎一下子就沸騰了!
“咱們珍珠村,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啊!”
“是啊,這麼多年了,總算是能舒一口氣了。還好我沒退了和他們說好的契約,否則這事兒可輪不到我啊!”
“哎呀,這還有什麼?這地方現在大家都見到了,咱們學著來就行了!我就不相信了,難不成只有他們謝家三房能做的成,我們都做不成嗎?”
……
不管成功與否,這事兒對所有人來說,也不過都是個人有個人的心思罷了。
初月還聽到,一旁的大房和二房在嘀嘀咕咕。
嚴素蘭的聲音只注重,帶著許多不滿:“怎麼還真是讓他們給弄出來了呢?這可不對啊,他們三房平日裡什麼本事都沒有,這次定然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而後便是二伯父的冷哼聲:“嫂嫂還說呢!我都不知道你們究竟是在鬧什麼!如今可好,咱們退也退出來了,吵鬧也吵鬧過了,三房要發財,是絕對不會再帶著咱們了!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難不成咱們就這麼給人家拒之門外了嗎?”
對此,大伯父謝宏輝似乎不以為意:“也好在這些東西他們沒有藏著掖著的,咱們若是想做,不也是分分鐘就做出來了的嗎?著什麼急啊?珍珠村裡的這麼多人,難不成都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三房獨大嗎?”
對於這個論調,二伯父卻不覺得是錯的:“大哥說這話就不對了。您也看到了,他們三房是得到了那尹老先生的真傳了。除了咱們眼睛所看到的東西,你還知道他們在下頭藏了多少嗎?他們既然敢把如今這些放在明面兒上,那自然是就不害怕咱們學這樣子來。到時候學也學不像,還瞎耽誤功夫,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初月的心裡,讚許一笑:也難得他們這總是糊塗的被人當槍使的二伯,也總算是有清醒的時候了。
他們如今眼中所看到的,是最終的成果,可這成果之下那許許多多千千萬萬次的實驗是他們所不曾經歷的,他們又怎會知道其中的奧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