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勞作的人,與其稱作藥農,倒不如叫做奴隸。
因為在這裡的人沒有人身自由,除了終日在藥田裡勞作以外,他們還要忙著晾曬藥材。
不僅經常捱打,而且他們常年勞頓,沒有任何工錢。
這裡的人,要麼是和天醫尊者簽了賣身契,被歸入奴籍;要麼就是犯了罪的人,被趕到這裡來做苦力。
百里哲和百里苼兄妹遠遠走來,山路崎嶇,他們走的艱難。
百里苼走著,眸光瞬間落在了正在勞作的一抹灰色的身影上。
看著那單薄的身影,她的眼底驀地一陣溼潤。
直接向前跑了幾步,對著那道背影,顫著聲音道:“爹……”
聽到了她的聲音,原本正在採藥的男人,身形驀地一滯,手下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啪——”
他身後的看守人以為是他偷懶,直接甩上去了一鞭子。
瞬間,他身上原本就很單薄的灰色衣袍就被抽出了棉絮。
“你做什麼?”
看守人還準備繼續抽打,卻一把被百里佑身邊的淳于銘一把拽住了韁繩。
“反了你了,來人給我打!”
看守人惱怒,從另一個人手中搶過來鞭子,對著淳于銘狠狠的抽打起來。
“住手!”
百里苼彷彿被那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心上,心尖都在滴血。
“什麼人?”
百里佑走上前來,從袖中取出令牌,冷冷開口。
“我是風瞿風主大人的人,這裡是大公子的令牌,我是來帶走他們的!”
“大公子?”
那人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直勾勾的盯住了百里哲手中的令牌。
“怎麼,大公子的玉牌你還懷疑有假不成?”
百里哲的聲音裡帶了冷意,凌冽的眼神直接將人凍僵。
那人立即收了眸光,俯身抱拳:“小的不敢。”
“人,我帶走了!”
“您請,您請。”
“爹……”
百里苼看著朝她走來的百里佑,眼淚驀地流了下來。
不過一年不見,原本神采奕奕的百里佑彷彿老了十歲,就連鬢角也都生了華髮。
而且,他的臉頰上還有一道血印,顯然是捱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