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趙朝走進辦公室,把手中已經由律師核對完成的幾份檔案工整放到陸紓硯面前。
陸紓硯剛放下手機,看向趙朝拿過來的幾份檔案。
都是房產轉讓協議。
趙朝候在一旁。
陸紓硯簡單翻閱了一下手中幾份轉讓協議,一切確定無誤後在最後甲方落款處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他把協議放到一邊,又拿起那張趙朝一起帶進來的空白支票。
趙朝視線忍不住被那張空白支票所吸引。
他看到自家陸總對著那張空白支票思忖幾秒,然後提起鋼筆,開始從這張支票的頂格計數單位,“億”開頭下面寫。
一連三個九。
支票最終面額落在九億九千九百萬。
儘管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當趙朝在看到陸紓硯親手動筆寫下的數字後,仍然難掩震撼。
因為現在陸紓硯手中的那幾張看似薄薄的紙張,分別代表著現金九億九千九百萬,明璟公館那套市場價每平不低於五十萬的頂層公寓,b市郊區拿錢也買不到的園林別墅,以及一棟位於南方濱海城市,擁有私人海域的度假別墅。
而這些所有的所有,最終的受讓方,乙方那裡,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司念。
趙朝想過這張支票的最終數額大機率不會小,卻沒想到是頂格寫的。
這讓他在又不得不想起那個一直跟在陸紓硯身邊,最大的特點是乖巧懂事,見到他也小心翼翼叫一聲“趙助理”的司小姐。
趙朝默了默。
果然,想要從一個男人手中得到什麼,最好利用的感情,就是他的愧疚和同情。
尤其是當這個男人本就慷慨時。
陸紓硯簽好支票收起鋼筆。
他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趙朝,示意他今天可以下班。
趙朝趕緊回神,拿起所有陸紓硯已經簽好的檔案離開辦公室。
空氣再次恢復安靜。
落地窗外晚霞美如油畫。
陸紓硯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望著天邊晚霞,想起手機上司念回覆的,今晚想一邊看夜景一邊吃浪漫的燭光晚餐。
陸紓硯手指輕點,在心裡算了算自己跟司念已經認識多久。
從他到C大交換的那一學期開始,到畢業,再到他接手融盛,滿打滿算,竟已經過去了快五年。
兩人交往也快五年。
這五年裡兩人沒有過半分不愉快,司念永遠乖巧體貼,剛認識時單純的不像話,後來又像只黏人的小動物一樣一直緊緊貼在他的身邊,無論什麼事情都很懂事,從來沒有半分的做作和彆扭,在身邊有友人經常為了哄女朋友忙的焦頭爛額之際,他好像從來不用去操心這些。
所以陸紓硯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是殘忍的。
或許是年齡漸長的緣故,又或許是近年來他接手融盛後與日俱增的壓力與繁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心裡突然開始有一種聲音。
他和司念可能無法走到最後。
他清楚兩人一直都很好,司念更是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但他就是逐漸覺得,他們無法走到最後。
尤其是當他已經從當年兩人認識時青澀的學生時代,完全過度到如今已經掌握整個融盛,身為融盛總裁,董事會再無異己。
可司念好像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