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車間還在正常生產,並沒有因為六週年慶典而耽誤正常工作,更何況慶典是在明天,今天的準備工作,可不管他們的事。
只是廠區內有很多參觀者,顯得比平時要熱鬧的多,他們可以在允許的區域內參觀,甚至可以站到生產車間的外面觀看,跟工人只隔一層厚厚的玻璃牆。
段辰就夾在人群之中,像是毫無目的的逛著,等整個A區逛完,順著指示牌要進入B區的時候,有幾個人特意繞開指示牌,進入樹林遮擋的小路上,不過還沒有走太遠,就被幾名身穿深藍色保安制服的人給攔住,驅趕回來。
就在這時,段辰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繞開了那些攔路的保安,進入到了樹林的深處。
那兩人的舉動讓段辰有些好奇他們的身份,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身體反應以及動作靈活性都很好,應該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不過泰隆屬於典型的外緊內更緊的地方,裡面的安防措施很嚴格,那兩人雖然有點身手,卻不足以能夠輕鬆避開所有安防的人和裝置,在進去不到十分鐘之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然後那兩人就被保安給雙手反制在後,押送出來!
“放開我!讓我進去找找,我兒子明明就是在這裡失蹤的,你們為什麼一直封鎖著不讓我們進去!”
“你們這是黑廠,你們都是人口販子!我兒子到底被你們賣到哪裡去了?一個工業園裡面,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不讓人進去的地方?你們把人都藏起來幹什麼?”
一名保安二話不說走上前,拿起手中的電擊棒,直接就捅到了男人的腋下,與此同時,控制住男人的那幾名保安鬆開了手。
隨著一聲慘叫,男人瞬間身體繃直,雙眼泛白,如一截木頭一樣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旁邊的婦人心疼大叫:“老趙!”又扭頭望向那幫保安罵道:“你們這群畜生!”
剛才對男人動手的那名保安陰沉著臉,拿著電擊棒轉身向婦人走去,就在他想對婦人也同樣施刑的時候,不遠處圍觀的遊客看不下去了,衝他喊道:“喂,她是個女人,不過是找自己的兒子而已,又不是壞人,你們也不是警察,這麼對待他們,也太過分了吧?”
拿著電擊棒的保安總算沒有對婦人動手,只是面無表情的對眾人說道:“公司已經規劃好了遊覽的路線,凡是不按路線行走的人,想要私自傳入禁區的人,一律當混入公司的商業間諜對待!公司有生產工藝和裝置,都是不能外傳的,否則會造成重大經濟損失,這個責任,誰來負?”
一眾遊客也有些啞口無言,很多專業性比較強的企業,別說遊覽,就算遠遠參觀都是禁止的,還不給拍照錄影等等,牽扯著商業機密的關係,也怪不得人家不慎重。
有人走過去,將口吐白沫的男人扶起來,嘆息著對他和婦人說道:“你們這是何苦呢?人家不讓進就不進了唄,來到人家這裡就得遵守人家得規矩,大家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吧,幹嘛非要去那些禁區?幹嘛非要特立獨行?”
婦人掙脫開旁邊的保安,跑過去抱著癱坐在地上的男人,大哭著說道:“五年前,我們剛技校畢業的兒子進入到泰隆上班,幹了三年,然後不見了。”
“我們來廠裡找人,他們就說兒子破壞紀律,已經被開除了,去了哪裡並不知道。”
“我們在漠州城找了兩年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幾個月前,我兒子一個同學,跟他一起進廠的孩子給我們發了一張照片,是從廠區拍的,上面就有我兒子的身影!”
“喏,你們看就是這張,這個鼻樑右邊有黑痣的,就是我兒子!”
“我們來這裡要人,可他們卻說沒有這個人!我們想要進去找,他們卻一直不讓進!”
扭過頭,婦人眼淚汪汪的看著那幫警察說:“你們把我兒子藏到哪裡去了?讓他在幹什麼活?你們至少讓我們見一面吧!”
段辰看到了那婦人手機中的照片,拍攝的距離不近,而且還隔著叉車,這應該是在倉庫拍的。鼻樑右邊有痣的年輕男子跟著同伴面無表情的經過,全身黑衣之下顯得很是陰森,周圍的人沒有拍全,但是從旁邊一人的脖子上,隱約可以看到血跡。
“可以給我看看嗎?”段辰伸出手,向婦人索要手機。那婦人看了他一眼,把手機遞給他說道:“你認識我兒子嗎?”
段辰拿著手機搖了搖頭,然後退出了那張照片,檢視了一下傳送存檔的時間,將手機還給婦人,並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你找人,就去HR部門查檔,不要擅闖園區,否則我們會把你們當成間諜來對付!膽敢反抗的話,我可以提醒你們一句,泰隆相當於領事館,我們是有獨立的司法處置權的!”拿著電擊棒的保安冷冷對眾人說道。
婦人恨聲對他說道:“不,你們沒有!你們只是有二級安防資格,並不是領事館那樣的一級安防!是你們泰隆自己違反安防規定,自行加大安防力度,你們這樣做,本身就是違法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為了找我兒子,這兩年我一直在調查你們泰隆,你們仗著跟地方上關係好,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都已經違規了!”
那名拿著電擊棒的保安眯著眼睛看著婦人說道:“那又如何?這裡是泰隆,你就得守我們泰隆的規矩!如果你敢違背,我警告你,下場絕不是你想要的!”
旁邊的一群人也紛紛勸說著婦人:“是啊,大妹子,泰隆是什麼地方?這可是華國最大的外企,你可別跟他們對著幹啊!”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啊這位大姐,如果你找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自己別在人家廠裡瞎跑,人家的地盤,你亂跑會招惹麻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