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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樊凡外出迴歸,知曉了所有的事情,心中百感交集。守著瑤和玘,倆口子整個下午是一步未離,入夜也不願睡去,促膝長談,樊夫人握著瑤的手整夜都不曾鬆開一下,只恨更漏夜短。
神界。
幻海神山暮幽宮中。琴音是身心崩潰,醒了喝醉醉了又醒,反反覆覆昏天暗地,將自己“泡”在了酒罈子裡,浸在了往事的回憶裡。
昋堯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止不住的搖頭,憋不住的哀嘆。
水雲居中。
沛睿在房中是坐立難安,他怕紅魚兒萬一收不回那自稱“窅燚”的魔氣,給三界生出禍端。
正等得著急時,紅魚兒現出了身形,“喏,給你。”說著就拉起了沛睿的手,將“魔氣球”放到了沛睿的手上,身子挨著人就坐了下來。
禮儀,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對來她啥都不是。
“麻煩仙子了。”收了“魔氣球”沛睿尷尬地笑了笑,挪了挪位置,“麻煩仙子了。”紅魚兒的不拘小節他還真是不習慣。想著房中並無他人,孤男寡女的,這丫頭舉止又隨意,當即便接著說道:“仙子請回吧,方才韶華來支喚過,說等會就去嵐岕。應是聖尊回來了。”瞎說扯謊,言語間是極其的客氣。
紅魚兒感覺到了沛睿的生疏,想著定是自己方才的大大咧咧嚇到了他,也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囁嚅著說了聲,“告辭。”紅個臉出門而去。
沛睿猜得不差,紅魚兒出去也就前後腳的工夫,拂風便隨著素堇進了屋裡,請他即刻動身。
另一邊。
為了木心能夠在凡間盡完孝道,玘和瑤帶著木心來到了狐狸洞,將木心交給了知應隨其修習,交待等樊玘亡故再帶入神界。
拜師禮畢,玘分了神識喚醒了樊玘。離開時遇上了帶著青鸞而來的曜夜。
雙方禮儀性地相處了一下,玘帶著瑤走出狐狸洞。
瑤作法幻化出了一條回嵐岕的七色彩虹,兩人牽手走上了彩虹橋。
在凡間許久的日子,玘變了很多亦習慣了瑤的時刻相伴,這一回神界兩人就得分開,心裡也實在是不捨,眼看就要到嵐岕,便拉著瑤在彩虹上坐了下來,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裡。
依偎著過了許久。
瑤先了開口,“玘,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段有父母寵愛的日子。他們太像了。”
玘笑了笑,一手愛憐地拂上了瑤的臉頰,輕聲問道:“你都記起了。”
瑤搖了搖頭,“只記起了他們的樣貌……和孃親的死。”言畢,強忍著笑了笑,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還記起了一件事。”
扯上了別的,分明是想掩蓋心裡的難受。從記起的那一刻,瑤就一直憋著哭勁。
“什麼事?”玘知道她想哭,手輕撫著摟著瑤的肩膀,極力地傳遞著他的安慰。
“每當我吵著要孃親,有人就會塞給我蜜糖,害得我壞了兩顆乳牙。”
她說得是玘。
而如今的玘已是改送花蜜。
言畢,瑤斜著身子往玘的懷裡縮了縮,手緊緊也環上了玘堅挺地腰肢。記憶初回對她來說一切就如昨日,在樊家看著樊凡夫婦她好歹還有個寄託,這一回來,心頭空落落地難受。
玘親了親瑤扺著自己下巴的額頭,手撫摩著瑤的後背,說道:“想哭就哭吧!繃著多難受。”聲音極其輕柔。
離開惜園時,為了不使樊凡夫婦傷心,強撐強忍。這下被玘這一“鼓勵”,瑤是再也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立馬山崩地裂地哭了起來。
唏哩嘩啦的眼淚又如水壩絕堤,哭得玘胸前裡裡外外的衣衫沒有一寸是乾的。溼得都能擰出水。
“哭吧!哭過了就都忘了吧!”
玘得心裡也好不受,她哭他跟著心疼,雙臂緊緊地抱緊了懷裡的淚人,放任著她哭。
片刻後。玘倒底是沒忍住,吻再次落向了額頭,“不哭了,好麼?”手撫了撫瑤的後背後。
“嗯。”回答的聲弱弱的,瑤漸漸地停止了哭泣。
許是哭累了,靠著玘胸膛的瑤是昏昏欲睡。
玘瞅了一眼懷裡的人笑了笑,“瑤,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