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是真的想把丁芙蓉當母親一般孝順,可惜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心有歹念之人,終不可能行善積德。
“你說你是我的養母,那又如何?我沒喝過你一口奶,吃過你一口飯,是乳母把我養大,乳母去世之後是二月照顧我,你這份恩情還是去找顧若離要吧!”顧白衣挺直腰桿,眸色猩紅,“傷吾身,害吾子,此仇不共戴天,留你全屍,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靳月這一口氣終於嚥下,還好還好,顧白衣這會腦子清楚,沒有像以前那樣聽之任之。
“顧白衣!”丁芙蓉眥目欲裂,想要衝過來。
海晟眸色一轉,當即大喊,“來人,護駕!護駕!”
侍衛大批的衝進來,場面甚是壯觀。
丁芙蓉被死死摁在地上,終是原形畢露。
明珠與霜枝對視而笑,謀害皇嗣謀害皇妃已經是重罪,這會再加上行刺,九條命都不夠砍的。
“顧白衣!”丁芙蓉泣淚,“你就是隻白眼狼,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我捫心自問,對你比對親生女兒還好,為了不讓若離入宮與你爭寵,我罰她跪在雨中,生生受了風寒,可你呢?你是怎麼對待我的?顧白衣,你沒良心!”
靳月挑眉,瞧著宋玄青面不改色的模樣,心裡隱約有了底,“喲,沒良心這個詞都用上了?就算讓顧若離入宮,你覺得皇上就會看中她嗎?皇上慧眼如炬,是人是鬼看得出來!聖上英明,非皮相可迷惑。你現在提及此事,是想拽著整個夜侯府給你陪葬,太狠毒了!”
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帶下去!”宋玄青冷著臉下令,“打入天牢,千刀萬剮。”
丁芙蓉冷笑,笑得五官猙獰,“恐怕,不能遂了皇上和玉妃娘娘的心,夜侯府得先帝厚愛,賜以免死信物,皇上若是想殺我,還請……讓先帝來!”
音落,她狠狠瞪著周邊侍衛,“放開!”
海晟愣了愣,這事兒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顧殷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丁芙蓉,這可如何是好?
“放開她!”顧白衣咬著後槽牙,“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是侯爺親自交到我手裡的,換的就是你這個玉妃之位,否則……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送你入宮,讓自己的女兒病著,呵!”侍衛一鬆手,丁芙蓉便從懷中取出了東西,“看清楚了!先帝所賜,以此免死!”
顧白衣面不改色,忽然低頭笑了一下。
倒是靳月,生生愣在當場,不敢置信的望著顧白衣,“玉妃姐姐,你……”
顧白衣深吸一口氣,抬頭的時候,衝著靳月眨了一下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靳月會意,掌心輕輕貼在自己的隨身小包上,原來玉妃姐姐……
“顧白衣,這個玉扳指你不會不認得吧?”丁芙蓉目露兇狠,滿臉得意,“你爹親手交給我的,先帝所賜,皇恩浩蕩,饒是犯了彌天大罪,亦能免於一死,饒是皇上也奈何不得!”
宋玄青繃直了身子,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誰知顧白衣卻噗嗤笑出聲來,音色溫柔的開口,“二孃啊二孃,狗急跳牆也不帶這麼玩的,您知道什麼是欺君之罪嗎?掉腦袋的那種哦!”
靳月摸了摸鼻尖,心頭輕嗤一聲:該!
青玉扳指,色澤蒼翠,材質上乘。
丁芙蓉捏在手裡,目光何其怨毒狠辣,“顧白衣,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爹拿這個換你入宮,想讓你遠離夜侯府,入宮得庇,以為我不知道嗎?可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栽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