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金帶著手下一窩蜂的跑了,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女人似乎對趙三金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對於趙三金的離開,連眼皮也沒撩上一下。
趙三金回頭望了一眼,女人和李青都隱在黑暗中,瞧不真切,腳底下稍稍頓了頓,還是偷偷的將門留了一條縫,他是真的擔心李青就這樣死在這裡,那樣的話,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好機會豈不是又要煙消雲散?
對於趙三金的舉動,李青也沒有在意,這裡是龍潭虎穴,李青自然知道,但是自己也今非昔比了,就算是面對面的與門口那兩條狗放對,李青也絲毫不懼。
眼前這個女人是三公子離不開的,在玉府也有那麼幾分地位,背不住解藥藏在哪裡,她就會知道。
女人斜靠在一張躺椅上,閉著眼睛,對房間裡的恐怖景象竟然全不在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房間裡血氣翻湧,女人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側了側身子,竟然就打算這樣睡過去。
房間裡的血色越來越濃,李青緩步向著女人走了過去,一雙手臂上隱隱浮現出藍色的光華,一層一層,如同波浪,將這原本就幽暗的房間映得如同地獄一般。
女人當然沒有睡,他只是休息一會兒,三少傷的重,他心裡面自然疼,又哪裡能睡的著?
剛剛剖了七八個人,只有兩個好用,但還遠遠不夠,休息一會兒,今天至少還要再找兩個出來。
血氣好濃烈啊,只是這空氣中除了血腥氣,好像還有別的什麼,等等,是殺意,凜冽的殺意割的女人臉頰生疼,一個激靈,女人坐了起來。
趙三金不是走了嗎?怎麼黑暗中還站著一個人?女人瞪大了雙眼,整個房間中一片血紅,就像浸泡在了鮮血裡一樣。那個人披著一身碧綠的甲冑,光芒流轉,像是無數的波浪起起伏伏,一雙手臂是藍色的,上面一根根佈滿了利箭一樣的翎羽,血紅的雙眼正盯著自己,冰冷無情。
他是誰?女人的心裡有些恐懼,不過他並不慌,這裡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是那個恐怖的老怪物就在院子裡,只要這裡發出些響動,一定瞞不過那個老怪物的感知。
想到這,女人變得有些興奮,面前這個男人就像來自九幽的使者,霸道而冷漠,只是這樣的男人,女人還沒有嘗試過。
“呦—,”女人嬌笑著,“哪裡來的小哥?可是來找奴家的?”
女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著,胸前的衣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半敞著,露出裡面白花花一片,斜著眼瞧著李青,“說吧,要錢還是要人?今天奴家都依了你。”
黑暗中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向著女人走來,房間裡的血色越來越濃,殺意越來越重。
女人有些發毛,也有些惱怒,對於自己的身子,女人向來充滿了自信,不知道多少男人瞧見了,都會變成餓狼一樣撲上來,但今天這個男人就這麼盯著自己看,不像是在看妖媚的女子,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血紅的雙目中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女人坐直了身子,他想要站起來,他的那柄黑針一樣的利劍就放在竹榻旁,伸手便可以拿到。但是沒用,他站不起來,手也伸不出去,就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一樣。
“喂—,你想幹什麼?”女人徹底慌了,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藍色的手臂已經揚起,金色的利爪閃著寒光。
利爪揮了下來,女人大叫一聲,閉上了雙眼,他不敢再看。
“石夫人,這麼快就不認識了?”自己沒有死?聽到耳畔傳來冰冷的聲音,女人睜開了眼,利爪就停在胸前,只要再往前一點,自己的一顆心就會被摘了去。
男人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女人用力的望去,瞧得十分仔細。
“青兒哥?”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是李青,他不是和主人一道進了青霄塔嗎?那座塔,女人也沒進去過,只是聽說裡面十分恐怖,進去的人十個有九個都不會再出來,他又是怎麼出來的?竟然還來到了這裡。
“認出來了?”男人的聲音依舊冰冷,“既然認出來了,你總該知道身為魔奴違背了主人是什麼樣的下場。”
李青努力的剋制自己,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妖怪還有用,等打聽到解藥的下落再殺他也不遲。
女人身子一抖,在玉府待了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原本以為那個女孩兒進了青霄塔,雖然魂印無法去除,但好在那個女孩兒十有**也出不來,自己仍舊是個自由身,沒想到今天噩夢再度降臨,這個叫青兒哥的少年出現在這裡,那個女孩兒自然不會離得太遠。
現在反抗也反抗不了,叫也沒有用,再想到魂飛魄散的痛苦,女人連反抗的勇氣也消失的一點兒不剩,只是瞪著烏溜溜的雙眼,可憐巴巴的望著李青。
“說說吧,”瞧著女人的模樣,李青知道他是真的怕了,“肉鋪裡的引魂香,茶樓裡的玉樓春,它們的解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