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子的,多納塔小姐需要一份有協會認證的心智評估報告,並且最好在今天之內能夠拿到手。”
提著無理的要求,吉姆稍稍往前欠了欠身子,肆無忌憚地侵犯著對方認知裡的安全範圍——這也算是利用讀心能力的小技巧了,每當吉姆想要激怒對面的時候,起手動作就會用到這一招。
“就這點小事,應該不會太會為難你吧?”
他看著凱特,臉上的神情比起諮詢更像是在威脅。
“今天沒有可能拿到……我剛剛就說了,報告送去協會總部稽核認證,一般需要三天的時間。”
凱特回答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僵硬。
在這個時代,除了奧林匹斯企業的員工,以及一些國際組織成員享有免檢權之外。普通人想要去往其他的安置區(特指保留著基本秩序的安置區),都必須要有心智調整師開具的心智指數鑑定——這是為了防止賽博精神病擴散而建立的安全規範。
“你可以等三天以後再過來,然後……”
她繼續道。
“一天。”
吉姆冷聲打斷道:
“我們最多隻能再等一天的時間。”
此刻他說話時的語氣,像極了某些私人安保公司飛揚跋扈的高階僱員。
而聽到這句話,凱特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是當她忿怒時才會有的動作,而這個習慣的源頭可能來自於某段童年創傷。
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很常見的習慣,所以她平時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掩飾這個動作。
她以為我看不出來……
吉姆心想。
這個女人極度厭惡別人對她進行威脅,尤其是那些她認為要低自己一等的人——從對方面部肌肉的抽動以及呼吸頻率的變化中,他看出了這點。
這種拓撲表徵大多出現在種族主義者或者宗教狂熱份子的身上,但考慮到他們三人的人種相同,吉姆猜測對方更可能屬於後者。
一個視他人低自己一等的宗教狂熱份子?
想到這裡,吉姆繼續居高臨下地道:
“我想,一天的時間對於像您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足夠了的。”
很好,她快要氣炸了。
看著對方擱在木桌上因為按壓力度過大而變得煞白的指節,吉姆心想。
“沒有問題。”
接著,凱特微笑著站起了身,然後像貓一樣無聲地走到了一旁多納塔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
後者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自己。
吉姆朝她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問題。
這位心智調整師的憤怒,在她站起身來的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這種情況吉姆通常稱之為最後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