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票根上自己形象的瞬間,江舟心臟驟然停下來了半拍。
然後,他才回想起自己此刻是身處在深淵暗網的模擬環境裡。
“是這裡的設計者故意這麼設定的嗎……像這樣把我們中某人的形象替換上來。”
他面不改色的問道。
而在問完的瞬間,他才察覺自己這麼問反倒是顯得有些心虛了。
千夏櫻正背對著自己,江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好在正仔細檢查著票根的芬妮,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先前那一瞬間的失態。
“應該是這樣。”
她漫不經心地說:
“畢竟這片網域模擬的是新曆24年的伊甸安置區。往前倒推二十年,你那時候才多大……這大機率只是遊戲設計者特意標註出來的線索而已。”
江舟點頭表示贊同。
只是……這還真不一定。
雖然嘴上表示認同,但江舟的心裡卻是犯起了嘀咕。
作為一個“穿越”到未來的古代人,無論是在二十年前還是在一百年前,他形象都是這幅宣傳畫裡的樣子。
換而言之,在二十年前真的有這麼一張票根也說不定……
第一深潛者的樣子。
想到這裡,正在諾德安置區層階間高速隧道上駕車疾馳的吉姆,嘗試著回憶了一下二十年前的那樁往事。
當年,的確有這麼一部擬感電影上映——那是在黑澤玄滅門慘案被發現之前,哈內爾纏著讓自己陪她去看擬感電影的首映。
只是,對於這種奧林匹斯公司製作的流行文化垃圾,那時候自詡擬感鑑賞發燒友的吉姆完全提不起一丁點興趣——你可以想象一個喜愛法國新浪潮電影的鑑賞家,會怎麼評價那些流水線超級英雄電影。
所以,吉姆記得自己當時是隨便找了個什麼理由沒去,最後是哈內爾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去看的首映。
在那之後,又因為一連串的悲劇,就別說《二重身》了。後來在伊甸安置區渡過的那段歲月裡,自己都再沒有心思再去看哪怕一部擬感電影了。
至於當年這部擬感電影的宣傳,他現如今倒是完全不記得。
自己的人生多的是比這更應該被記住的事情。
想到這裡,吉姆透過腦機介面連上了全球資訊網,然後以“二重身”與“擬感”作為關鍵詞進行搜尋——這樣一部大成本製作的商業擬感,在現如今的全球資訊網上應該有著不少資訊才是。
“咦?”
正在開著車的吉姆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又怎麼了?”
聽見駕駛室上的男人又有了動靜,多納塔緊張兮兮的問道——生怕他又在公路上整出什麼事情來。
吉姆沒有吭聲,只是又快速檢索了搜尋引擎後面十幾頁的內容。
與之前一樣,他完全沒有查到一丁點與當年那部《二重身》擬感電影關聯的資訊。
“嘶……”
沒有放棄,他嘗試著更換了數個搜尋的關鍵詞。
“伊甸安置區”、“帕里斯影業”、“阿波羅生物”、“新曆24年”、“自適應突觸連線技術”、“導演尼古拉·費舍爾”……
吉姆挖空心思將自己還記得的,跟那部擬感電影有聯絡的關鍵詞都試了一遍。
但就像是不斷嘗試開啟沒有插電的電器一樣,他依舊沒有查到跟記憶中《二重身》相關的資訊……就連相似的都沒有。
在接連換了數個搜尋引擎卻依舊搜尋未果以後,吉姆直接將一套之前編寫的簡易爬蟲外掛,接入到了江舟腦機介面的“赫卡忒的賜福”裡。
借用這位“三岔路口女神”的許可權,他就不信查不到一點相關的資訊。哪怕就是像曼德拉效應那樣的,有關於這部擬感電影的都市傳說也可以啊。
他最終收穫的結果只有幾滴沿著額角流淌了下來的冷汗。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