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仁尊皇卻在朝堂之上肯定了西巡狩洗千古的嫌疑,還要召其對質,那麼這件事,就從一件盜案,變性成了政治事件。
對於仁尊皇而言,給洗千古、洗家樹立敵人,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要不然,怎麼會憑白的讓海原侯世子襲爵位後建國呢?
對於仁尊皇姬隆的傳召,洗千古並不意外,從密國公府的大管家洗全忠犯了眾怒被趕了回來,他就意識到了不妙。
以他的那雙毒眼,將這件驚天盜案一一列出,就發現,這是一個對付他們洗家的巨大陷阱。
尤其是最後一個盜他們洗家的密國公府,他們洗家還傻傻的前往刑部報案,直接被罵成了賊喊捉賊,變成了畫蛇添足的洗白。
洗千古甚至覺的,這個大案,會不是會仁尊皇親手佈置出來,針對他們洗家的呢?
以他們洗家目前實力,還有背後天廟的支援,沒有合適的藉口,仁尊皇就是連小懲都沒有辦法。
這件事的關鍵,就是那些受損的王公貴族!
所謂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一旦那三十多位王公貴族聯合起來,也夠他喝一壺的。
想明白歸明白,西巡狩洗千古還是得上朝應召自辯。
上朝之前,西巡狩還帶了不少準備,例如證明他案發時在府的人證,甚至他特意打聽過,巽親王府的供奉擊傷了那個大盜,而他自己卻沒有任何傷勢。
這些,足以讓他洗去嫌疑。
但是,當他到達乾坤殿,仁尊皇姬隆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洗卿,朕知道,這一次,乃是有賊子冒你之名行竊,意圖給洗卿栽贓!不說別的,以洗卿的手段,真要行竊,豈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
“不過,也有人說,洗卿這是反其道而行,正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洗卿不會蠢到這樣做,洗卿才做下這驚天大案,洗卿,是不是這樣?”仁尊皇笑著問道。
仁尊皇在笑,但是西巡狩洗千古卻是滿身的冷汗,因為他看到,大殿一旁受害的那三十一位王侯看向他的眼珠子,都瞪紅了。
在仁尊皇的引導下,那三十一位王侯恐怕個個都認為這件事是他洗千古做的。
更要命的是,那三十一位受害的王侯,個個都與他們洗家有著或多或少的恩怨。
“陛下明查,臣一向奉公守法,怎會做如此愚不可及之事?”洗千古急道。
“洗卿別急,你的品性,朕還是相信的!但這件事,終歸還是因洗卿而起,就算不是洗卿所為,那賊人也是為了報復洗卿,才搞出了如此驚天大案。
所以,洗卿你也要給諸位臣工一個交待啊,不能讓諸位臣工因洗卿而受累。
像項城侯,他的藏寶庫被洗劫一空,不說別的,就他家藏寶庫裡邊的百萬塊上品靈石,就是他們項家積累了近千年的財富啊,真是太慘了!”仁尊皇嘆息道。
此言一出,西巡狩洗千古肺都快氣炸了。
不捉拿大盜,卻要他這個受害者給一個交待!
嘴上在說相信他,卻還是要他給一個交待,這是在刻意的坑他啊。
仁尊皇姬隆的這種做法,往近了說是無恥之尤,往遠了說,就是帝王心術了,這就是所謂的政治了。
幾乎是同時,受害的三十一位王侯、包括巽親王姬瞊在內,都齊刷刷的跪下道,“請陛下給臣等做主!”
更有那些老邁的王侯已經哭嚎起來,言道經此一失,他家已經揭不開鍋了。
有此開端和引導,受害的王侯紛紛跳出來要求洗千古給個交待。
見狀,仁尊皇姬隆笑眯眯的看向了洗千古,“洗卿,你說呢?”
洗千古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的難看,直挺挺的跪在那裡,鐵青著臉道,“請陛下放心,臣一定會給諸位王公一個交待,以證清白!
不過,臣需要禁軍,刑部還有巡天司中巡狩的配合!”
仁尊皇再次笑眯眯的揮了揮手道,“洗卿放心,朕已經下令禁軍、刑部還有巡天司中巡狩已經開始全力偵緝此事,洗卿全力配合他們行動便可。”
這一個主動配合和被配合之間,區別可大了。
禁軍、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配合洗千古,那主導的就是洗千古,反過來說,洗千古配合禁軍、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那麼主導調查的,就是禁軍、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這三部衙門了。
開什麼玩笑,若是讓禁軍、刑部、巡天司中巡狩配合洗千古調查的話,那是仁尊皇姬隆還嫌洗千古麾下的勢力不夠大嘛?
自然是讓洗千古配合禁軍、刑部、巡天司中巡狩來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