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濤終於兌現了對妻子的諾言,帶著全家去沙之城遊玩,雖然是龍十四郎的提議,陸二狗帶隊,同行的還有煙古族護衛隊,但目的是沙之城,這就足夠了。
丫丫蹦跳著走在龍十四郎身邊,興奮得像只小燕子,一會兒飛到龍十四郎左邊,一會兒又飛到龍十四郎右邊。
龍十四郎心不在焉的回答丫丫稀奇古怪的問題,心裡總有種模糊的感覺,或許他和敖夜同時掉進了某個陷阱,敖夜死了,自己被罰受困手鐲五十年。可怕的是,他至今還不知道設定陷阱的是誰?
冰靈本來是涅海宮南海龍王獨創的術法,旨在凝結寒冰凍住對方武器,迫使對方繳械投降,並不傷人,更遑論讓人致死了。後來廣泛應用到修行比試中,用以預防或保護比試雙方不傷性命,是以涅海宮只要會劍術的人都會這個術法。
那日龍十四郎與熬夜比試,照例將冰靈灌注在劍刃上,與敖夜你來我往互相挑刺,兩人只鬥了十餘回合,敖夜便節節敗退,龍十四郎以為敖夜要故意輸給自己,劍刺敖夜胳膊,意欲逼他全力與自己比試,豈知劍尖剛挨近敖夜,便有一股吸力將劍緊緊吸住,緊接著熬夜整條手臂佈滿霜花,眨眼間遍佈全身,敖夜被凍得瑟瑟發抖。眾人眼睜睜看著霜花迅速凝結,變成厚重堅硬的冰凌,急忙請龍神出手解凍,然而無論龍神用什麼辦法,最後甚至用火烤,都沒能將冰凌解除,敖夜就這樣被凍成冰雕,再也沒能醒來。
西海龍王痛失愛子,不顧往日情面,以涅海律法相脅,務必要龍十四郎償命。若不是藍俊辰想出折中的辦法,將龍十四郎幻進手鐲以做懲罰,龍十四郎也不會有今日脫困自由之喜。黃袍法師預言成真,不止收穫了數萬顆避水珠,還在後來數次成功預言後,被涅海皇奉為國師,權利風頭幾乎無人能及。
龍十四郎初時受困手鐲,很長時間不是昏睡就是神魂飄蕩,幾乎與死無異。藍語銀囑咐他在陸上照顧丫丫,與紫墨一口一個老賊,龍十四郎並不知道他們咒罵的正是凌雲法師,如若不然,以龍十四郎的才智,絕對能將此事與易水寒被追殺相關聯,從而判斷出陷害自己和熬夜的正是凌雲法師。
“景逸!你以前在鐲中不吃東西會餓嗎?”
“不會!”
“景逸!你在鐲中連翻身都難,怎麼練成絕世武功?”
“天生就會!”
“景逸!你騙我,哪有人天生就會的?”
“既然知道,為何練劍要偷懶?”
“景逸……”
丫丫氣得跺腳,卻並不離開,反而轉過身子,倒退著走在龍十四郎前面,俏臉上滿身倔強。“哼!想氣走我,偏不?”
龍十四郎一半神思遊離在外,正推敲到要緊處,被丫丫這麼一攪合,原本呼之欲出的答案又飛走了,懊惱地停住腳步看著丫丫。這一看不打緊,嚇得他差點魂飛天外。
丫丫右腳懸空,下面是萬丈懸崖,只要她抬起左腳倒退,必然會墜落懸崖。
“別動!”龍十四郎閃電般散出龍威,將丫丫定住,自己飛身躍至丫丫身前,摟住丫丫纖腰,穩穩地踩落實地。
丫丫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遇險,龍十四郎又擅長隱藏情緒,心中雖然震駭,面上卻絲毫不顯。驀然被龍十四郎抱在懷裡,立刻伸手環抱住龍十四郎脖子,嬌聲道:“景逸!你耳朵好漂亮,粉嫩粉嫩的,耳垂好肥,你們龍族都這樣嗎?”說完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揉捏龍十四郎耳垂。
懷抱丫丫溫軟的身體,耳邊響起丫丫清靈嬌嗔的嗓音,耳朵還被丫丫肆意把玩,龍十四郎心中一顫,彷彿有根無形的琴絃被撥動了,霎時滿臉通紅。偏偏丫丫還在那裡肆意亂叫,“景逸!你臉紅什麼?呀!你的面板晶瑩剔透,好像白玉哦!不對,現在是粉色的,應該是彩霞。”嘴裡說著,雙手攀上龍十四郎臉頰,整個捧在手心用手指揉捏,彷彿龍十四郎是她平日的玩具似的,渾然不覺龍十四郎的異樣。
“放手!小公主!”龍十四郎喉頭沙啞,努力鎮定心神,將丫丫推開。想什麼呢,丫丫懵懂無知,情竇未開,根本不知這個舉動有多輕佻曖昧。
秦海濤夫妻走在最前面,有龍十四郎看顧丫丫,兩人全部身心都用來欣賞沿途景色,好不恣意快活。
旦末和陸思遠卻是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頗不是滋味。
“有人賣無花果!哇,還有糖果。”
旦末驚喜地跑過兩人身邊,丫丫果然被吸引,立刻丟下龍十四郎去追旦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