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城是靠近西部的一個縣城,是西部通往中原的一個重要關口。原來此地是一個商賈重鎮,東來西往的客商,貿易的貨物都要經過這裡,本是一個很繁華的縣城,但近年來由於鎮西王舉事造反,其治下的西部十五座城鎮全部舉了反旗,朝廷連年出兵征討叛臣,此地淪為雙方征戰的前線,長年戰爭,往日繁榮景象已經蕩然無存,許多富貴人家都已搬離此地,這裡倒是成了兵痞、流氓、探子以及黑市盛行的地方。
這日中午時分,豔陽高照,張天賜,正信步走在桐原縣城的街道上。這個昔日的狼仔,此時已長成一個壯碩挺拔的英俊少年。
城裡到處都是些遊商走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很是熱鬧,他不時東看看西望望很是稀奇,畢竟從小都不曾到過家鄉以外的城鎮去過。
天賜在洞明山學武3年,由於其身體本來就有極好的基礎素質,加之天性聰敏,又得靈眉法師在內功修為上的精心指導,所以雖習武時間不長,已盡得玄真道長真傳,太極、八卦、形意等道家神功無所不通,武功造詣已是高深莫測。
玄真道長也是愛才不捨,又多留天賜一年,將其武功絕學“無極玄功”盡數傳於天賜,等到天賜學成出師已是一個16歲的青春少年了,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
天賜拜別玄真道長之後,在回到望平山紫雲宮之前,打算先回一趟老家,看看離別多年的父母。自從上次飛鳥傳書以後,他就再也沒跟家裡聯絡了,不知爹孃身體怎樣,近況如何,甚是想念。
於是他收拾停當,換上平民裝束,帶好盤纏,一路向西而去,朝行暮宿,飢餐渴飲,數日之後方得到達桐原縣城,在此住一晚後,明日即可回到家鄉了。
想到明天即將見到久別的父母,天賜想給二老帶些東西聊表心意,也是自己這些年來沒能盡孝的歉意吧。他在街上東瞅瞅西看看,發現這裡一切吃穿用度的東西都是十分昂貴,自己兜裡這點銀子怕是什麼也買不起了。
他最後決定還是先去吃了飯再說。就來到一個小酒館,進去落座,叫了兩個小菜,一碗湯麵,唏哩呼嚕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三碗湯麵下肚,才覺得吃飽了。叫店小二過來結帳時,聽見酒館後面傳來一陣陣嘈雜聲,便問店小二後面如此熱鬧是在做什麼?
“後面有個小賭坊,客官有興趣也可以去玩玩哈。”店小二說。
“是賭錢嗎?我去看看。”天賜付了飯錢後,起身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只見數十人,長袍、布衣、戎裝的都有,圍著一張長桌大呼小叫,十分熱鬧,原來這裡正在開賭局,玩的骰寶。
這是一種骰子游戲,莊家將三粒骰子放入黑色圓底骰盅,蓋好蓋子,舉過頭頂猛搖三下,然後將骰盅放置於案前,各位玩家就開始投注。長桌上畫有很多格子代表不同的押注“區域”,每一個區域寫有「大」「小」「三軍」「圍骰」「全圍」「點數」等字樣,代表不同類的骰子結果和賠率。
天賜在旁邊看了幾局,就大致明白了。雖然那骰子在骰盅內誰都看不見,但他在旁聽了幾回就能分辨出莊家搖出地點數了。
玩押大小的人最多,其中有個壯漢,連押幾次大小都中了,高興得合不攏嘴。這時莊家又做好一莊,請大家押注。這漢子一時性起,將贏來的賭注全都押上了,他開始把賭注押在“小”上面,心想畢竟剛才押了好幾回“大”都贏了,這次得變一下了。
天賜在旁邊聽得真真的,這次莊家搖出的數仍是“大”,看他押“小”,也不免為他擔心起來。
誰知,漢子押好注後,遲疑了一下,又將所有賭注移到“大”上面,然後自己給自己打氣似地說:“不會錯,就這樣了!”
眾人看他手氣不錯,競也跟投了不少。
“叮”一聲鈴響,莊家喊道:“各位客官,買定停手!”
“開骰了!”莊家大喊一聲,一個荷官就伸手去揭骰盅蓋子。
天賜這時分明就聽到骰盅內的骰子齊齊一跳,點數競都變為小了。
待荷官揭開骰盅蓋子一看,果然是“小!”
那壯漢一看就傻了眼,十分懊悔地一拍腦門,長嘆一聲,然後悻悻地邊搖搖頭邊準備要離開。
天賜在旁看得明白,這分明是莊家作了手腳,手上暗藏有磁石,關鍵時候用來調控骰子點數大小。
天賜最看不貫老實人受欺負,當即隨壯漢來到院門之外,上前攔住壯漢道:“壯士哥哥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