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綠綠鶯鶯燕燕翠翠紅紅……
楊超然感慨著舊社會真的是吃人的火坑地獄,將這麼多妙齡女郎,花季少女,都送到一個半拉子糟老頭子臭漢奸的家裡,受到如此煎熬。
也好,藉著機會,楊超然安全地混進了袁登飛的府邸最機密核心處。
四個姨太太站在兩邊,花枝招展的,一個鄉鎮級別的漢奸特務頭子畢恭畢敬地站在中堂邊緣,躬身邀請:“請太君上座,您是哪位呀?”
楊超然攬著棗花,作為擋箭牌,終於坐好了以後,故意甕聲甕氣地說:“讓你的這些粗使丫頭們都走開,我有機密事情!”
這些女人在跟前,會嚴重干擾楊超然的預謀行動的。
袁登飛這才明白,自己拍馬屁拍到了牛蹄子上,人家太君不高興了!
“出去,出去!滾!”
女人們出去,只有棗花在,楊超然想了想,拍拍她的手背,推了一下,讓她到門外等候。
棗花很乖巧,出門以後,躬身倒退,將門關緊。
這樣,楊超然才轉過臉,面對著袁登飛,恢復了原來的精氣神:“袁登飛隊長,別來無恙啊?”
深宅大院,不是胡說的。
袁宅的院子,高大的樹木遮掩著,顯得非常陰鬱,庭院深深深幾許,搞得諾大的房屋裡,都有些陰森。
光線不好,對皇軍畏懼,是袁登飛沒有看出楊超然的客觀原因。
“啊?你是?你?”袁登飛騰一聲跳起來了!
他一把捏到了腰間的手槍把柄上。
可惜,一隻更加輕捷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疼得他倒吸冷氣。
“你不是太君,你是八路,你是武工隊,你是小楊莊的那個八路!”袁登飛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地,下意識地講出了自己所知的。
楊超然點點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將沉重的太師椅輕輕用腳一勾,到了他身後,坐了,和袁登飛面對面。
皮笑肉不笑,楊超然說:“袁隊長啊,你眼神挺好的嘛!哈哈!”
袁登飛渾身顫抖起來,說:“大爺,八爺,求求您別殺我!我當特務隊長,那是迫於無奈啊,我這麼大的家業,也是違逆了太君,不,鬼子的意思,鬼子一揮手,我全家人都得死於非命!為了全家幾十口人,我,我,咳咳,八爺,求您原諒,我今後,一定棄惡從善,為八路做事情!”
袁登飛不等楊超然說話,又說:“現在,鬼子對我極其刻薄,免了我的隊長職務,還說要嚴厲追究,唉,我是朝不保夕啊,求求八路救命。”
楊超然丟開了他的手腕,回到自己的位置,太師椅也挪開了,“既然如此,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即刻聯絡現任小梁莊據點的鬼子中隊長水杉吃飯,地點,在縣城隨便一家飯店。”
袁登飛警惕起來:“你要刺殺水杉太君?不行啊,這是縣城,水杉太君格鬥厲害,槍法很準,身邊還有四個太君護兵,你根本沒機會,你就算刺殺了水杉,你能逃出縣城嗎?你不是找死?還有,你不是連累我全家被鬼子砍嗎?這事不行!”
楊超然道:“不行也得行!”
袁登飛立刻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對準楊超然;“舉起手來,我現在就逮捕你,送給皇軍,我就可以官復原職了,哈哈,小八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不客氣!我就說呢,今天柿子樹上喜鵲嘰嘰喳喳叫呢,原來應著你。”
楊超然說:“得得得,別拽了,鬼子都抹去你的職位了,還想當漢奸啊?你莫非當漢奸當上癮了?”
袁登飛嘿嘿嘿冷笑,突然站起來跺腳大喊:“來人!”
嘩啦啦,這個上房屋子的裡間屋子裡,衝出了四個彪形大漢,都是偵緝隊特務的衣衫,一水兒駁殼槍,全部指著楊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