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沒什麼車,有車也多是電動車。
原先於東的攤位上,現在變成了另一個縫縫補補的大姐,但給大白留了一個位置。
大白是蹲坐著的,但頭已經昂起不來了,聳搭著。
這麼多年,有人試著帶走大白,但它又跑回來了。
一條狗穿過了小半座城市,又回到了這裡。
因為於東的善良,加上好心人的幫助,周圍的人一直在照看大白,它那兒都沒去,每天都守在那個攤位旁邊。
這個時候,前面渲染的整座城市都變了的氛圍立馬被拉了回來。
人潮人湧。
死的死,走的走,淘汰的被淘汰。
但大白沒變。
它選擇了於東,它把它的一生都給於東了。
於東一直說的一句話:“不是他收養了大白,而是大白自己選擇的他。”
也許是老天爺對於善良的人的偏愛,給了於東後面幾年一條大白陪著,大白如同親人一樣,在他的攤位上守了八年,已經暮暮垂已,毛髮無光。
大石,嘴唇在顫抖。
一步一步的去靠近大白。
大白好像認出來了大石,張開嘴,舌頭吐了出來,但是它沒有舔人撒歡的力氣了。
“我們都走了,就你留在這兒了,是還在等他嗎?”
看到這裡,段椏妃和潘雅已經是滿臉淚痕,忍不住。
這個電影院的觀眾都是如此。
世界變了,狗沒變,一等就是一生。
這跟周圍城市變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感,就是想哭。
就在這天晚上,市場收攤了,大白從角落裡周圍的人給它準備的窩棚中走了出來。
全劇唯一的特效來了,周圍的城市建築全部在倒退。
好幾懂新建的大樓倒下,變成了小樓。
菜市場的鐵架子鐵棚子沒了,變成了以前那種幾根立柱撐起來的棚子。
大白看看右邊,又看看左邊,前面,於東踩著縫紉機,正在修剪褲腳。
大白吐出了舌頭,緩緩的趴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
整個電影院,全是抽泣聲,無人說話,很多人反應過來,趕緊抹眼淚。
然後和旁邊的人相互對視。
“哇,哭死我了。”
有人不好意思,但眼角都是淚花。
這部電影,怎麼說呢?
每一個角色都有故事,特別飽滿,爆發在於時代進步,有些人和事終將退出歷史舞臺。
但美好一直都在,現實的心酸和治癒的融合,又不矛盾。
就像是給你看看傷口,又溫柔的給你縫合了,原來在受傷之前的你是那麼的純粹。
至於那些沒有傷口的人,在感嘆幾個主人公心酸生活的同時,又被大白狠狠的治癒了一把。
很多人起身,也有很多人還坐在椅子上捂臉抽泣。
潘雅算是好一點的,抹乾了眼淚,段椏妃還在捂臉抽泣。
“慶幸我們第一時間來看了。”人都走光了,潘雅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