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為什麼?”
離朔艱難的問出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心口的疼痛讓他明白,這是真的。
莫雪顏看著離朔,輕輕一笑,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龐。
“離朔,你怎麼還是這麼傻,過去了這麼些年,你還是這麼傻,我是北月顏啊!”
如此一句話,離朔更加不相信的縮了眼角。
“一直以來你不是都想要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突然和親齊國,卻又跳了燕崖山,現在,我就告訴你真相。
當年我來離國,只是為了想要把銘御哥哥救回去,遇到你,是一個意外,可是這個意外卻讓我想到了一個怎麼才能見到銘御哥哥而不被懷疑的好辦法。
我在來離國的路上,在燕崖山上遇到了一個女子,真正的莫雪顏,她自殺了,所以我就冒充了她,用了莫雪顏的身份,你沒有懷疑,
我見到了銘御哥哥,可是銘御哥哥在離國做質子,除非離皇放他回去,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平安的抵達齊國,
所以銘御哥哥用北境四座城池為誘,和離皇做了一個交易,銘御哥哥心悅於我,以和親的方式回去齊國,而離皇本就不願你被我所影響,自是樂的答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顏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了你,是不是齊銘御他威脅了你…”
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著,離朔卻不願相信莫雪顏說的話,看著莫雪顏,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說謊的心虛來,卻什麼也看不出。
莫雪顏一臉的平靜漠涼,這樣的她,真的是北月顏。
“不相信,離朔,你知道嗎?我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你,擺出一副深情的面孔,卻做著將莫雪顏推向禍國妖女的事,可這卻是銘御哥哥想要的結果,
你是一個怪物,一個可怕的怪物,這樣的你怎麼能做離國的太子,你不是愛我入骨嗎,那我若是死了,你一定會發狂的,那麼整個離國人都會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居然是一個怪物。”
說到這兒,莫雪顏低低笑了。
“離朔啊離朔,你自以為聰明,掌控全域性,不過只是一個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而已,
當年,你剋制住了發狂,壞了銘御哥哥的計劃,那麼這一次,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過只是又裝回了莫雪顏,你便上當了,奪舍那樣的鬼話你也信,這次,我直接殺了你,銘御哥哥的鐵騎便會直入離國,一統天下,而我,會是銘御哥哥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最後這句話落,莫雪顏的手勁一重,簪子又刺進去了一半,一口心頭血從離朔的口中吐了出來。
離朔握著莫雪顏手的大手顫抖的加重了力道,卻是不過一瞬,栽倒了床榻上,
鮮紅的血不斷地從離朔的心口流出,莫雪顏拿著簪子靜靜地看著,忽然,她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看著躺在大紅床榻上昏死的離朔,莫雪顏呆滯的抬起了右手,整個右手都是鮮紅一片,她在做什麼,她做了什麼。
猛的扔掉染血的簪子,慌亂的就要吼出聲,卻昏了過去。
一身黑衣的浣語出現了雪宮裡,帶走了莫雪顏。
……
齊國國師殿中。
一間畫著梵文狼頭的地下暗室中,冷風瑟瑟的吹颳著,地面畫著一個圓形的紅色圖案,宿生者盤膝懸坐於中空位置,赤露著上半身。
忽然,宿生者捂住了心口,一口鮮血直直吐了出來,猛縮了眉角,朔出事了。
“你想殺了吾,沒那麼容易,吾不會讓你得逞的,絕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嗓中發出了鄔巫那沙啞難聽的聲音。
宿生者立刻定了神,“鄔巫,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拿出血珠,直接從左腕劃開的傷口處打了進去,一條條的血線快速蔓延了他的整條左臂,一直進入了宿生者的心口匯聚了。
“陵涯,朔出事了,通知墨伍。”一聲低音,傳入外面把守的陵涯耳中。
陵涯緊了心門,離朔這個時候怎麼能出事,那主子不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