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漸少,平原在望。
兩隻飛行妖獸正在林間疾馳狂奔,其上還坐著數道人影,人數不少,卻無一人開口說話,眾人神情凝重,隱有怒火醞釀。
他們身著衣衫也有所差別,卻是兩家武者同行,正是水墨白等人,他懷中還緊緊的抱著正在昏迷的宮嵐,一刻也沒有放鬆。
金瞳妖蝠背上,宮雨澤負手而立,眼含煞氣,心中沉著暴躁的火山,正在爆發的邊緣,其身側還跪著一個武者,正是宮傑。
宮傑此時一臉悲痛,後悔,眼中還有些許恐懼,伏首在地:“我正在阻擋雲翌與罪劍宗的人,大小姐卻是又折返了回來。”
“我想要趕她走,她也不聽我的,將雲翌吸引了過去,我拼盡全力才阻攔了罪劍宗的谷恆等人。”
“罪劍宗!”
宮雨澤雙眼微微眯起,其中有一道危險的光芒溢散開來,沉聲道:“罪劍宗與雲家為何會勾結在一起?”
“弟子不知。”
“谷恆他們要殺我,還是君公子與水少主他們趕到,才將我救下,留在一處安全的山下,便去追趕大小姐了,哦,對了!”
宮傑沒有一絲隱瞞,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那谷恆還說,去追大小姐的人並非只有雲翌一人,暗中還有隱藏。”
“雲翌!”
宮雨澤身周氣息動盪,幾乎難以壓制心頭的憤怒。
虧家主和夫人還曾想將大小姐嫁給他,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頭惡狼,簡直禽獸不如,還好水墨白攔了下來。
想到這裡,宮雨澤看了一眼一邊抱著宮嵐的水墨白,心中有些安慰。
宮嵐正靜靜的躺著,還是一襲紅裝,只是容顏不再,一頭秀美的長髮也枯乾發白,呼吸輕緩,如一將死之人做龜息之眠,苟延殘喘。
水墨白輕輕撫摸著宮嵐的臉,手都有些顫抖,並非是因為其容貌的變化而嫌棄,實是為心痛,憤怒。
“嵐兒,你怎麼這麼傻。”
水墨白開口輕喃,整個人都處於混亂之中,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宮嵐不要死,除此之外,即便容貌不在,實力不在,就只要活著,其他什麼他都可以不在意。
宮雨澤上前,站在水墨白身側,看著他的神情,聽著口中輕喃的言辭,心中輕嘆:“水賢侄。”
“水賢侄?”
水墨白有些呆滯,宮雨澤叫了好幾聲,他才有些反應,抬頭茫然的看著宮雨澤。
“水賢侄,你們後來去追小姐,可曾再見過?”
宮雨澤看著水墨白,心中不是滋味,如此重情重義的孩子,他打心眼裡喜歡,說話間,連稱呼都變了。
“沒有。”
水墨白聞言苦笑一聲,有些懊惱的搖頭,若是他們再快一點,或許宮嵐也就不會如此了。
“那可曾,見到什麼人?”
宮雨澤繼續詢問,一點線索都不想放過。
“雲翌!是雲翌那個畜生!”
水墨白聞言,整個人忽然一顫,隨後雙目赤紅,口中低聲咆哮,眼中殺意洶湧而出,隨後又掩了下去,他不能影響到宮嵐。
水墨白強壓下心頭的殺意,低吼道:“是雲翌將嵐兒逼入了山谷,我要殺了他,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宮雨澤聞言剛要開口再問,卻是臉色一凝,目光看向遠處。
前方,這森林的尾端,有數道身影凌空而立,攔住了眾人的去路,宮雨澤根本不想知道前面是誰,攔路便會耽誤小姐的治療時間,便是宮家死敵。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宮雨澤口中聲音傳出,殺意凜然,沒有一絲客氣,只是話音剛出,宮
家武者還未來得及出手清路,卻聽一道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宮兄何必如此暴躁?”
那聲音平和,帶著些許隨意,甚至還有譏諷,微微道:“親家相見,難倒就是如此刀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