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項閣裡的書籍真的很雜。
天南地北,什麼都有,書架也沒有認真分類,只是簡單地將書堆砌在一起,似乎負責此事的人也不知如何擺放它們,而且雜項閣的三樓沒有陣法阻攔,裡面也只是擺了一些普通的書籍。
這些書裡有些是介紹奇聞秘史,有的是講述宗門起源,蘇啟甚至還見到了一本專門講古代大修花邊故事的書。
它們價值不高,但又不能說是毫無用處。
最終蘇啟帶走了一些與傳說有關的書籍,它們的內容荒誕不經,看起來毫無可信度,但從中也能尋找到一些過去的影子。
譬如說禁路。
有一本竹書古籍,應該是出自人族之手,上面將禁路描述地異常可怕,甚至宣稱禁路上有一隻惡鬼,專門吞噬過往修士,連大帝都遭過他的毒手,又說禁路的盡頭其實有一個活著的洪荒古族,他豢養著一頭難以形容的可怕界獸,界路上的起風就源自於它,它墜下的一根毛髮,都可以化成黑暗中的兇獸,最讓人驚異的是,這本書的主人認為無論是禁路還是界路,亦或是天庭地府人間,都終將毀滅,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可以永生下去。
“原來他是悲觀派。”紅筠的意識可以探出蘇啟的身體,輕易地就閱覽了那本書的內容,“這在過去很常見,尤其是天庭橫掃諸多人間的時候,這些修士認為長生是不可能的,即使大帝不會老去,最終也會與世界一同寂滅,某些大帝也持這種看法,尤其是從禁路上歸來的大帝,他們中的一部分似乎見到了異常可怕的事,不僅動搖了他們的道心,甚至還讓他們喪失了繼續修行的動力。”
“禁路深處到底有什麼?”蘇啟問道。
“那裡斷路無數,那裡秘地無數,那裡危險無數,任何顛覆修士常識的事,在那裡都可能發生,”紅筠平淡地說著,“傳說禁路的盡頭有一個逝去的世界,但沒有人走到過終點,即使是葬世之蝶也不行,它雖然可以橫渡黑暗,但禁路那一部分的黑暗被某種力量鎖了起來,只能透過那條石板路進出。”
“某種力量......聽起來又是洪荒古族的手筆啊。”
“有可能。”紅筠說道。
出了雜項閣,蘇啟便直奔陣法和丹器兩閣,對他來說,這兩棟藏書樓應該是最有價值的地方。
果不其然,長夏秘地中收藏的陣法書籍雖然不多,但其中大多數都是雲帝傳承中所沒有的,是這十萬年來界路上新出現的陣法,而丹器閣中更是有很多界路上獨特的丹藥和煉器之法,在這裡不算什麼稀奇之物,但若是能帶回人間,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陣法閣和丹藥閣的三樓都有陣法保護,但裡面擺著的書籍雖然很珍貴,卻遠遠比不上那塊神廟牆皮和葬屍地。
再很乾淨地掃蕩了一樓二樓後,蘇啟又將三樓的幾本書籍全都記了下來。
心滿意足的他在踏入功法閣時,終於見到了其他修士。
兩棟功法閣都很大,足足是其他藏書樓的三倍大小,一樓中的書架就多達數十,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功法的齊全程度讓蘇啟忍不住嘖嘖驚歎,而在這裡逡巡的大多修士都是初選弟子,在他們的低聲討論裡,蘇啟也知曉了長夏秘地培養修士的方式。
在初選弟子入宮修行後,會統一修習一本基礎功法,讓他們可以容納靈氣,錘鍊身體,但當踏入靈海境後,初選弟子就必須要自己去挑選一本適合自己的功法了,雖然也有負責教導的修士指點,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要這些弟子自己去尋找功法的。
而功法的合適與否,將決定未來兩年裡,自己是否可以擊敗其他人,正式轉為正式弟子,所以每一個初選弟子,都對挑選功法十分慎重,泡在功法閣裡十數天的人也是有的。
而蘇啟的到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蘇啟無視了這些目光,他大踏步地直奔第三樓,他對於一樓二樓中的功法並不感興趣。
三樓同樣有陣法。